那日,元袁带莫鸢一行人回到明潭,刚一过明潭地界顿感不妙。
赶回殿门口已丝毫察觉不出结界的存在,殿内满是血气冲出。
元袁大惊失色,进入殿内只见尸横遍野,祁堇衾惊异了一瞬就冷静下来,与元袁一同四处翻看尸身,两人发现无一不是质鳞被生生剜去,满面是血,奄奄一息。
莫鸢捂住嘴,一手护着惊恐的年糕,不可置信的看着现在一片死寂的明潭殿。
小米飞上前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宓倾儿和莫鸢年糕一起愣在门口:“早知道就同莫彦一起走了……”
此时的明潭已然一片狼藉,在明潭上仙元里,少仙元袁都不在殿中的空当,一群不速之客入侵了明潭,将留守的明潭弟子质鳞生生剜了去!
明潭一脉的质鳞平日都隐匿在额前,只有受到外界干扰刺激才会显形,呈一扇形鳞片状,明潭鲤仙血脉越近质鳞功效越强。
质鳞被剜去,修为与容貌皆受损,如今的明潭,众弟子额前皆受伤系一白绫。为抵御外来入侵者,明潭弟子皆身负重伤。
从前多有人觊觎明潭质鳞导致明潭一脉人丁稀少,后来鹤仙云游,狐仙避世,一时之间明潭势力渐强成了天水地三仙最强的一派,才渐渐没人敢打质鳞的主意。
“师兄你可看清来人模样了吗?细细说来。”元袁经历了这样的事,似乎一瞬间长大了一样。
他把责任都怪到了自己身上,愧疚自责万分,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凶手。
明潭大弟子元嘉是众弟子中修为最高的大师兄,但仍敌不过入侵者,身受重伤。
“来人非妖即魔,修为极高。身着黑色斗篷,傀儡术出神入化,一招即召唤傀儡数百。他就是冲着质鳞来的,手法迅速,拿到质鳞就消失了。”
“莫非是魔界中人?若真是这样,事情就复杂了……”元袁眉头紧锁。
元嘉道:“若真与魔界有关,必定得等师父回来商议了。”
“这与乾镇摄灵案是否有关联?……”祁堇衾心中疑惑更甚。
元袁反问:“可摄灵一案与质鳞又有何干系呢?如今两件事没法联系起来,这个黑衣人还得从傀儡术入手……”
祁堇衾点点头陷入沉思。
小米插话道:“傀儡术范围那么广,这怎么找?”
莫鸢小声问:“有人详细说说什么是傀儡术吗?”
小米道:“傀儡术起源于鬼界,鬼界召唤阴兵鬼将多用此术。”
祁堇衾补充道:“但是后来鬼界与人界成了往复循环的两界,逐渐式微。而傀儡术在魔界妖界兴起,以魔界最为兴盛。”
宓倾儿道:“那就是这三界的都有可能咯。话说,这明潭不是有结界禁制嘛,再强的妖魔鬼怪也难以闯过这数千年的结界禁制吧?”
元袁接着说:“没错,这也是我百思不解之处,这结界除非有人从内部接应不然断不能入内,但我们明潭绝无人会背叛……”
莫鸢回想了一下,更是疑惑:“我们都一起在乾镇啊,谁会……”莫鸢话音未落,所有人都忽然记起什么似的,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年糕。
年糕一下子慌了神,一边摆手一边摇头委屈道:“不是我!不是我!”
宓倾儿犹豫着说:“我同小米在一起,他们三人在一起。只有年糕……”
年糕一双眼里骤然蓄满了眼泪,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我没有啊,我去找莫鸢姐姐了……我……我没有……”
莫鸢懵了,这样所有的锋芒都指向年糕,无疑和指向她一样。他们怀疑年糕,而自己捡回了年糕,必是难辞其咎。
可是,年糕那么单纯无知,只是一只刚刚入世的小妖罢了。
但是,这样的巧合又怎么解释呢?莫鸢脑子里乱作一团。
元袁心软道:“别着急,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说说你一个人都做了些什么?”
莫鸢回过神来:“年糕别怕,你如实说就好,这样也是帮大家找出真凶。”
年糕用力的擦掉眼泪,一抽一搭道:“我离开酒楼就去找莫鸢姐姐,但是……我迷路了,于是转了好久,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祁堇衾问道:“那你后来又怎么在府衙墙外?”
年糕抽了抽鼻子:“嗝,我遇到了一个小哥哥……他给我指了路,然后我才找到……”
元嘉似是抓住了破案关键一样,怒道:“可无人作证,我们又怎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在座的除了你,都没有作案时间……”
元袁呵止:“好了,不要妄下定论。”
年糕眼泪又溢满了眼眶,紧紧咬着下唇。
莫鸢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脑子里细细梳理。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与祁堇衾应正在府衙内,两人片刻都没有分开可以排除。
而元袁虽独自行动,但绝无可能。同理,明潭众人亦无可能,所有留守在殿内的明潭弟子无一幸免都被剜了质鳞,恨不能立刻找出凶手报仇雪恨。
小米与宓倾儿两人相互佐证了彼此一直也没有分开,而且他们才相识,小米又是自己的灵宠,断不会为宓倾儿说谎。
只有年糕,按她的说法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元袁虽制止了元嘉的质问,但在座各位恐怕都已把嫌疑安到了年糕头上。
莫鸢看到无辜又委屈的年糕擦着眼泪,心中仿佛被大石头压住喘不过气。
最终在以元嘉为首的众弟子据理力争之下,元袁只得先把年糕关起来。
莫鸢看着年糕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