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这边的小队要知道下一步的进度,孙邈来拿回了对讲机。
见我出神,陈炀递过来一把长匕首,脑袋冲着楼下歪了歪:“一会要下去肉搏,一起不?”
将那把分量十足地匕首接到手里,凌晨陈炀说的话出现在脑海中,来回的回荡着,几秒钟的时间我果决的速度让自己都惊讶,将匕首接在手里我点头:“去,为什么不去。”
暂且不说陈炀和我说的那个理论自己内心到底赞同还是不赞同,但起码她有句话说的没错,尽量不要因为自己去拖累他们,他们也只是人...
密集的行尸大多都被扫射倒地,铁栅栏门前因为堆积了过多的行尸尸体,所以打开的时候废了好大的力气,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消灭那些躺在地上还没彻底断气的行尸......
这个时候没人再高举人性主义的伟大旗帜站出来为这些明明可以治好的行尸朋友争取该有的人权。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以及皮肉烧焦的味道,地上密密麻麻的弹孔看的几乎犯了密集恐惧。
除去仍旧守在楼上掩护的狙击手外,我们所有人都下来徒手解决。
缺口已经如数被堵住,进来庇护所的那么多行尸一时间全都变成了瓮中之鳖,有足够的武器在手,杀光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
情况稳定下来后,我们第一时间去了医院大厅看看那些藏在走廊后面的病人情况怎么样。
和猜测的一样,地方狭窄,这里又躲了太多的人,整夜的恐惧让他们狼狈不堪。
当我们挪开走廊柜子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浓重的臭味,是那种混合着烂肉,粪便,尿液,口气的让人几乎无法抵抗的臭味。
大厅很快被收拾出来,大家都躺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厕所再次正常使用,地上的污渍都被我跟陈炀一边干呕一边快速的给清理了干净。
卫生收拾干净后差不多半个小时,大厅里再次恢复了之前供不应求但还算平和的诊救中。
期间,一对老夫妇窝在墙角,老爷爷突然开始剧烈的抽搐,并且喷出大量的污秽物,医生过去检查后纷纷脸色大变,其中一名医生快速的跑了出去,不多大会外面的孙邈就跟着他疾步走了进来,孙邈蹲在那老爷爷身前,仅仅只是看了他两眼,就立即命人用床单裹住已经安静下来的老爷爷,飞速的带离了大厅。
留下老奶奶一人坐在原地安静却显得失魂落魄的坐着。
我给她旁边的一位病人清理了发炎的伤口后,经过她身边时开口:“别担心,没事的。”
老奶奶没有任何失于常人的表现,相对镇定:“姑娘...别安慰我了,你忙吧...老头子啥样,我自己心里清楚,那么多年了...要是连这个关头都感觉不到,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老奶奶说话十分缓慢,看上去就是十分有教养的样子,纵然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半分的失态。
我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躺在我脚边的男人是一个青年,刚刚处理的就是他的伤口。
见状,他不知是有意无意,闭着眼睛缓慢的开口:“今夕而夕,音容永别。”
......
他这句话说完,一旁老奶奶突然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