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邈下车跟他们简短的交涉了几句后,我们就全都由那几人引领着往位于负一层的太平间走去。
在进入那条悠长走廊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的神色就沉静了下来,全都隐隐的充斥着压抑和悲伤。
大白本就哭的整个人虚脱,嗓子沙哑眼睛肿胀,这会在看到走廊尽头那个停放着再也不会醒过来的人的地方,腿下一软就摔倒在了地上。
我们赶紧上去扶住她,但大白就好像再次崩溃了一般,痛哭失声,她嗓音本就哑了,很多时候都是大张着嘴眼泪横流却喊不出一声来。
前面几个工作人员回头疑惑的看了大白一眼,很快又转回了脑袋。
这种场景,他们应该看过太多次,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才对。
孙邈在另一边架住了大白,我们就这样放慢了脚步挪到太平间门前。
那几个人已经打开了门。
站在门前就已经能感觉到从屋子里透出的刺骨的凉气。
一排排的铁柜子上面标注着数字。
那几个人走到7号柜前面,打开了柜门,从里面拉出了一个带着滑轮的床板。
而那床板上躺着的苍白的人,赫然就是夏夏。
她的脑袋已经被修补好了,血迹擦干净身上盖着白布单,整个人看上去除了毫无血色外,就好像真的是睡着一样。
大白推开了孙邈,踉踉跄跄的朝着夏夏走了去,结果在距离夏夏还有一米多的时候,就好像支撑不住了一般,又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悲痛能抽走人所有的力气。
千百年来,生死都是人类最无奈,最无法跳跃过去的深深的沟壑,生和死一线之间的问题,却牵绊住了所有的人,生存,死亡,的确是最远最远的距离,一旦死亡,就意味着永远的离开。
我到不了你的世界,你也来不了我的世界。
阴阳相隔,生死相隔,说白了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