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私自动用进贡之物!”汪直扫过北燕帝的神色,怒道。
几个小太监一时间面面相觑:“这...”
“嗯?难道听不懂咱家的话么!”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太监们一个个抱着手中的锦缎,有些踉跄着跑开罗。
北燕帝紧抿双唇不语,手中的折扇开开合合,有几分深意。
汪直甩袖跪在北燕帝面前道:“陛下,都是奴才管理不当,在宫中竟然有这种事情发生,奴才有负陛下信任,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啊!得”
北燕帝抿唇不语。
虞挽歌见此开口道:“陛下,汪公公平日勤勤恳恳,将宫中诸事管理的井井有条,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如今公公身居高位,又深得陛下器重,自然会有无数人想要奉承讨好,公公能秉持自身廉政已经不易,至于这些存着趋炎附势之心的奴才,陛下实在不宜将罪责归并到汪公公身上。”
汪直将虞挽歌的话听在耳里,却没有因此而生出信任,他一直无法断定虞挽歌到底是谁的人,最先他认为虞挽歌同北棠妖合谋,只是先前北棠妖将虞挽歌打入天牢,再到后来虞挽歌晋封为宫妃,再到与北棠海私通一事,他皆是从中看到了北棠妖的手笔。
从这些方面看来,虞挽歌同北棠妖倒确实不像是同谋,再者如今虞挽歌贵为宫妃,若是帮着北棠妖登基为帝,最好不过是成为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后,与现在的帝王宠妃相比,似乎更逊一筹。
可是也不知怎的,凭借他多年敏锐的直觉,总是觉得虞挽歌同北棠妖之间关系匪浅,还有线人曾报,说是周旺死前不久曾前往过挽月宫,这也让他觉得周旺的死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北燕帝定定的看了汪直片刻,随后叹气道:“罢了,挽妃说的对,一个七品小官尚且有无数人争相讨好,何况汪直你身居要职,这些事总是难能避免,只是凡事你要拿捏好分寸,不要让朕失望。”
汪直回过神来,心中松了口气:“奴才一定不负陛下所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北燕帝点点头,一行人再次边行边聊。
顺利的出了宫门后,北燕帝不知以什么名义,将汪直打发走,少了汪直,虞挽歌的心情倒是明媚了不少。
微微仰头,眯起眼看着如水洗过一般的天,久违的阳光普照着一条条街道,穿流的行人有着与皇宫不一样的忙碌与喧嚣。
北燕帝心情大好:“这宫外的景色果然与宫内不同,这才刚一出来,朕都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虞挽歌从卢侍卫手中拿过一件披肩,系在北燕帝肩头道:“陛下近来身子才刚刚有所起色,如今春寒料峭,不要着了风寒才是。”
北燕帝看着与自己不过咫尺的女子,垂着眸子,一双素手将他的衣领系牢,阳光洒在她的发丝上,晕染成金色,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北燕帝不敢开口,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面前专注的女子。
虞挽歌帮他整理好衣衫,开口道:“可以了。”
正要离开,北燕帝却猛然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挽妃..”
虞挽歌微微一愣,抬眸有些困惑的看向北燕帝:“陛下?”
“你..会不会怪朕..将你困在身边?却给不了你..”
“臣妾相信,陛下所能给臣妾的,已经全部给臣妾了,既然如此,臣妾还要再奢求什么..”
北燕帝眼中闪过动容,握住虞挽歌的手更紧了一些:“挽挽,只要有朕在一天,就没人能伤害你。”
虞挽歌轻笑着点头,没有说话。
北燕帝见她不语,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挽挽..朕..”
虞挽歌没有给北燕帝说完的机会,转身拉着他便向前走:“老爷,再不走天就黑了。”
北燕帝有些失神,一把将折扇收拢,大步跟了上去:“等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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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离开后,北棠妖一身朱砂紫从宫门前的石狮后缓缓走了出来,看着几人的背影,眸子冷淡的盛过春寒。
而此刻,鱼儿正顶着一张无害的面孔,从妖瞳殿内出来。
来到一处密林等了片刻,一名宫婢匆匆赶来:“小姐。”
“哥哥怎么说?”鱼儿紧张道。
“少爷请小姐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定是会将挽妃娘娘留在宫外,永远也不会再回来!”宫婢的眼中也闪过一抹狠色。
鱼儿勾起唇角,眼中闪过狂喜,却不忘开口道:“回去嘱咐哥哥,千万不要让陛下察觉到是我江家派出的人,更不要牵扯到九殿下身上。”
宫婢点头道:“小姐放心,少爷就知道您会这么问,不过少爷已经都安排妥当,陛下是决计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的。”
鱼儿心中升起难以
抑制的激动,再次睁大双眼,抓紧宫婢的手道:“她不会回来了是吧?”
宫婢用力的点了点头,鱼儿这才收回手,来回在林间走动着,心中似乎还有着隐隐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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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在北燕的街道上,虞挽歌已经松开了北燕帝的手。
北燕帝虽然有些恋恋不舍,却也知晓虞挽歌此刻一身男装,两人若当街拉扯,只怕会被人当做有龙阳之好。
虞挽歌带着小盛子走在北燕帝身侧,偶尔会随着北燕帝四处看看沿街的商贩和杂耍。
“这位客观,您可真是好眼力,这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