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向晚心中震动,并未看到男人眼中的温柔褪去,只剩下无尽的凉薄和冰冷。
等了半晌,北棠妖转身离开。
肖向晚睁开双眼,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泪水流个不停,一双素手紧紧抓着床上的锦被:“公子,谁也不能伤害你!”
出了妖瞳殿,北棠妖的回首看向金碧辉煌的宫殿。
肖家迟迟不肯归顺于他,眼下迎娶肖向晚,只会让汪直对肖家起疑,他只要再许以重利,肖家没有选择。
北棠妖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鱼儿从宫殿的一角偷偷探出头来,看来她所料不错,九殿下心心念念的女人依然是云婉歌。
比起已经成为九皇子妃的肖向晚,当今的挽妃娘娘才是心腹大患!
鱼儿偷偷离开妖瞳殿,来到一处密林。
放轻脚步,走至林中深处,鱼儿看到一道双手后背的身影,眼中放出闪亮的光彩,快步奔去:“爹。”
中年男子转过头来,看着奔过来的鱼儿,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中:“鱼儿!”
“爹!”鱼儿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哭腔。
“好孩子,你受苦了。”江不寿开口道。
鱼儿一把抹去眼泪,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道:“爹,哥哥可还好?”
“一切安好。”
月光下的男子,一身朝服,却又与寻常的官员有所不同,胸口乃是一片星河,若是抬头看去,则会发现,所有不动之星宿,竟然与夜空中完全吻合。
男子一双豆子般的眼睛,八字胡,所带的官帽也有些异于常人。
“爹,你可有给虞挽歌看过面相和命格?”鱼儿有些焦急的开口。
江不寿摇头道:“近来挽妃以卧病为由,一直未曾露面,为父也一直没有机会见见你口中的挽妃娘娘。”
江鱼儿有些懊恼,江不寿继续道:“不要急,总会有机会的。”
“那九殿下的命格呢?”
江不寿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道:“九殿下确实有帝王之相,只是命格却却被金光所遮,为父亦是难以看清。”
江鱼儿不知在想些什么,江不寿见此道:“鱼儿,不要存不该存的心思,为父已经说过,你没有龙凤的命格。”
鱼儿不甘心的道:“爹,你不是说过可以改命的么!”
江不寿厉声道:“不要忘了,改名的前面还有两个字,逆天!”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仰慕九殿下,并未仅仅因为他有帝王之相。”鱼儿急道。
“好了,不要再想了,逆天改变不可为,那后果,你担待不起!”
鱼儿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江不寿打断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快回去吧。”
江不寿不等鱼儿作答,便已转身离开,走出数步后开口道:“九殿下同肖家的婚事事关九殿下的大业,你不要从中作梗。”
鱼儿紧咬着唇没有说话,直到江不寿离开后,鱼儿才恨恨的开口道:“我一定要那个做与他比肩的女人!”
夜色中,北棠妖来到挽月宫门前。
却见寝宫的灯已经熄了,只余下一盏微弱的烛灯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挽挽,你一点都不在乎么。
北棠妖只觉得心口生疼,一手支撑着树干,忽然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一阵晕眩。
苍镰从暗处现身:“少主!”
北棠妖摇晃着身子,最终勉强支撑住,双唇被染成朱砂一般的眼色,在夜色中有些诡异。
“定是少主强行提升内力造成的!”苍镰扶着北棠妖靠在树干上。
北棠妖闭着眼,喘着粗气,只觉得身体里一阵翻江倒海,仿佛要将他撕裂了一般。
可纵然如此,却也比不得她的淡然。
北棠妖在挽月宫外站了一夜,苍镰一直默默的潜伏在暗处,好似不存在一般。
天微微亮起时,虞挽歌便已经醒了,脑子有些浑浑噩噩,推开窗子,却愣在那里,仿佛看到了北棠妖的背影。
再看去,树旁却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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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盛子。”
小盛子推门进来:“主子。”
“陛下近来心情如何?”
小盛子想了想道:“似乎不是很好,有些郁郁寡欢。”
虞挽歌沉默了片刻道:“让小厨房做些糕点,派人给陛下送去。”
“奴才明白。”
虞挽歌招了招手,小盛子靠近了一些,虞挽歌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些什么,小盛子点着头,赶忙退下。
北燕帝收到虞挽歌的糕点后,当日下午便来了挽月宫。
虞挽歌换上了一件领口较高的冬衣,穿戴整齐,亲自出了挽月宫的门迎接北燕帝:“陛下国事繁忙,还挂念臣妾,臣妾实在是无以为报。”
北燕帝叹道:“朕最近的精力是越发的大不如前了,整日混混沌沌,出来走走也好。”
“想必是冬日的缘故,不过眼见雪已经消融了,用不了多久就是春天了,到时陛下的精神也就好了。”
北燕帝停下脚步,看着地上花海一样的海棠,火红火红的颜色,虽然处在寒冬,却也因为精心照料,而显得生机勃勃,连成一片,汇成一片火海。
“原来挽妃喜欢海棠,倒是别致。”北燕帝叹道。
虞挽歌垂下眸子,目光落在一株海棠之上,片片花瓣,被寒风吹的有些脱落,却依旧忍不住让人爱怜。
她并不爱海棠,只是因为海棠意味着断肠。
抬头看向远处的树木,轻道:“这海棠再美,也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