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童妡在瑞王府后,沈聿出了宫立马就直奔那儿去了。
据他阿姊所说,还是她宫里的下人今儿早上无意间从隔壁贵太妃的人嘴里听来的消息。
瑞王殿下生在冬日,再过两个月就要满十八了。
贵太妃作为他的生母,自然对他儿子的婚事很是上心。
早早就预备好了要在他生辰之时为他择一位合适的王妃。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贵太妃便越是把他这儿子看得死死的,他的王府里有任何风吹草动远在深宫的她都会知道。
儿子府里忽然多出一个丫头来,这只更会引起她的注意。
贵太妃宫里闹出这么大动静,连太后都惊动了,她对此有多重视,可想而知。
她原本是准备在中午时备一顿宴席,请他儿子和那姑娘一起来宫里玩玩,她好顺便观察一下这姑娘是否符合她的心意。
但这下恐怕她的宴席要泡汤了。
沈聿可不会让那所谓来路不明的姑娘再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坐在马车上的他心神不宁,就如同这车一般,一路上摇摇晃晃个不停。
他有很多问题不明白。
在不知道这个消息之前,他见到童妡第一眼肯定是要质问她昨天跑出去是为什么。
但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他第一个想问的就是她和瑞王殿下又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俩什么关系?为什么她都知道去瑞王府就是不肯回国师府来?
还是说,她这是想投奔王爷了是么?
觉得国师府呆的不舒坦,想跑去做王爷的宠妃了?
越想他的眸色就越沉,脸色也愈发难看。
他昨天甚至到刚刚,都还觉得她就是个小笨蛋,觉得她单纯怕她被骗。
行啊,装得挺好。
差点连他都骗了。
马车行径到了位处京城偏僻地带的一处小院,这便是瑞王府,并没有多大,也不算繁华。
皇帝亦曾给他赏过更好的宅子,但他不要。
他说他一个人住不需要那么好的地方。
他在朝廷也没有个一官半职的,完全就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只有个空壳名号的闲散王爷。
皇帝继位几年来,早朝上都没看见过他的人影。
不像其他几个王爷,还时不时会到各工部事务所巡查一下,会对一些重要的奏折发表自己的看法。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吧,皇帝很喜欢他,不同于其他兄弟们的喜欢。
否则像他这样一个整日无所事事,且尚未成年的王爷,根本不会有封字——“瑞”。
沈聿也基本没见过这位王爷,有关瑞王,他都只是听说。
若非要说对瑞王的印象如何,在今天以前,应该都还算是好的。
因为他其实很欣赏这种生在权力之家而不为权力所动的淡泊名利之人。
但...
他千不该万不该想抢走他的东西。
随着王府的大门敞开,他先是顿了顿脚步,环视了一圈王府的布设。
在看清里头的装潢后,他只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扬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他觉得,就凭他国师府的环境,他不信她在这里住得惯。
“国师大人。”
不远处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沈聿下意识就将嘴角的笑容收了回去,以一如既往的冷冽面对着所有人。
“瑞王殿下。”
“您光临寒舍是有何贵干?”楚子彬轻轻一笑,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
沈聿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散发着寒光,一时间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又无法说出这究竟是代表什么情感。
他没说话,而是自顾自地就向前走着,往楚子彬来的方向走。
这让楚子彬愣了一愣,他从未想过沈聿竟能嚣张至此。
这里是他的家,他一个外人想随便走动就可以随便走动的吗?
难怪皇兄一直都想要除掉他。
再加之皇兄的性子本就多疑古怪,这么几年,皇兄是怎么容忍得下这样一个权臣挡在自己面前的?
守在廊道旁的侍从见状立马伸手拦住了沈聿:“大人,您这...”
“本尊是来找东西的,瑞王殿下,您可别说您不知道。”一面说着沈聿一面回过头来看了楚子彬一眼。
轻蔑、挑衅,无一不表现得淋漓尽致。
楚子彬本还打算同他客套几句再进入正题的,但现在看来貌似不用了。
他昂了昂腰背,不卑不亢地走上前去。
沈聿虽是权臣,拥有着摄政大权,而自己却不拥有朝廷上下一丝一毫的势力,但他们的品级是对等的。
他好歹也是皇子王孙出身的,没必要怕他。
况且,再过个一年半载,等皇兄成年了,沈聿手上的权力迟早是要交给皇兄的。
他还能再嚣张多久?
到时候,天牢估计都得给他沈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腾地儿呢。
“她不是一件物品,有选择去哪里、跟着谁的权力。”楚子彬说的很认真。
沈聿嗤笑了一声,淡淡道:“她就是本尊的。除了本尊,她没有任何选择去哪的权力。”
剥夺一个人的自由,竟被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楚子彬听得瞬间就来气了:“荒诞无理!您简直太霸道了!”
他准备再向前走两步,直接由自己本人拦在沈聿面前。
“抢本尊的人还不给,您就不霸道?”沈聿觉得有些好笑。
“本王什么时候抢了?本王也没说不给!”
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缓缓道;“那你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