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言跟着王京从灵堂出来的时候,外界有关六叔去世的新闻已经是铺天盖地了,令方言感到震惊的是,不止是港岛这边,就连官方媒体都对六叔发表了哀悼之词。
“连官方媒体都亲自出手悼念六叔了,这待遇……”看着手机里的新闻,方言喃喃自语,心中感慨不已,觉得作为一个扑街作家,半个文人,这样的殊荣可谓是他一生的追求了。
毕竟名利名利,始终还是名在前,利在后的。
至于一旁的王京,出了灵堂,他的心思就放在了待会的见面上,正盘算着如何措辞为自己适当的争取一些利益。
随着汽车再度发动,在街道上霓虹灯的照耀下,两人的脸色明暗不定,各自怀着心事前往了见面地点。
行驶了大约四十分钟,时间晚上五点半,两人到达目的地,王京在前引路,带着方言来到了一家私人饭馆。
进入包厢,项先生和他的儿子已然等候多时,二人此刻正慢悠悠的喝着茶,见王京来了,没动弹,直至方言随后进门,项先生这才起身,走了过来,伸出手,笑着道“你好,黄粱老师?”
“对,是我,你好,项先生。”方言点点头道。
“这是我儿子,项天龙。”项先生笑着介绍道。
“你好,黄粱老师。”项天龙一脸笑意,表情恭敬,能看出是个老实孩子。
“你好。”方言跟他握了握手,对方的手干燥温暖,掌心有些粗糙,应该是常年锻炼所致。
“快请入座吧,黄粱老师。”项先生热情道,随即看向王京,笑着道“王导,都是老熟人了,我就不招呼你了,就当自家一样。”
“放心吧,项先生,我会的。”王京笑着道,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落座,项先生当先笑着道“恭喜黄粱老师的电影票房大卖啊。”
“多谢项先生夸赞,我也不过是一时运气好而已。”方言一脸谦虚道,毕竟是面对大佬,他不敢太放肆,还是低调一点好。
“哎,黄粱老师这话就太谦虚了,票房都破十亿了,这可不是运气好就能办到的,还得有真材实料啊。”项先生吹捧道。
听到这话,方言感觉这天没法聊了,对方死命的给他戴高帽,真是让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知道对方这般吹捧不是自身犯贱或是自己的狂热粉丝,而是为了后面提要求做铺垫的。
可问题是这样的态度也有点过于露骨了,让方言感到非常不适应,大家不都是读书人吗,能不能含蓄一点啊?
感觉自己无力再应对这如火的热情,方言不打算虚与委蛇了,开口道“项先生,在坐的都不算外人,有话就请直言,再这般夸赞下去,方某就无脸再留在此地了。”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打更人》看多了,方言说话也有点半文半白起来,好在对面的项先生虽然是混黑起家的,但却是靠脑子吃饭的,还读过书,所以一下子就听懂了方言话里的意思。
本来项先生是想等酒过三巡的时候提那个事的,毕竟那个时候大家在酒精的作用下估计能称兄道弟了,到时候他再将准备好的几个大长腿推到对方的怀里,酒色混合双打,不怕方言不答应。
哪里想到自己刚刚好像表现的有些过分热情了,直接让对方看出了他的打算,这让项先生顿时有些骑虎难下。
说吧,没把握对方一定答应,不说吧,话都说到这儿了,对方若是真的一走了之,他还真的没什么办法。
毕竟现在不比以前了,时代进步,科技发达,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根本用不了,更别说,以方言如今的地位,再加上背靠七大,也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
见到场面有些尴尬,一旁的项天龙沉默不语,一来这事他不懂,也插不上手;二来,见面之前父亲都吩咐了,少说多看,做个老实孩子就行,所以他也就安静的坐在一边当自己的美男子了。
好在包厢里还有一个会来事的,左右看了一眼,王京带着笑意开口道“项先生,黄粱老师是个性情中人,话有时候说的直您别见怪,有吩咐就尽管开口,能办到的,以我和他的交情,定然帮您说和说和。”
听到王京这话,方言知道对方是在帮自己缓和气氛,刚刚他的话确实说的有些生硬,冷漠,想了想,当下也开口道“是啊,我这人农村出身,也没念过多少书,算是狗肉上不了正席,有时候哪句话说错了,自己都不知道,还请项先生不要见怪啊。”
有了台阶下,项先生也不觉为难了,虽然感觉交心的时机还不成熟,但如今也只能趁热打铁了,接口道“黄粱老师说的哪里话,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藏着了,确实是有件小事想请你帮忙?”
“项先生请说。”方言端正态度,一脸严肃道,心想可算说到正题了,不容易啊,跟大佬打交道就是麻烦,既要你帮忙,你还要顾着他的面子,真是左右都令人为难。
这么一比较,还是他的优质工具人王京好,既懂事又听话,最关键的是从来都是对方迎合他,而不是他来讨好对方。
见方言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项先生便道“是这样的,犬子打小就喜欢演戏,这几年来,我也用了手上的一点资源帮他接了几部戏,可惜成绩都不理想。都说黄粱老师是鬼才,所以我就请了王导做中间人,帮忙约您出来见一面,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请黄粱老师帮忙写个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