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倒是心情很好,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那语气自然地仿佛两人是亲j□j人一般:“昨晚你身上凉,一直在发抖。我抱了大晚上都跟冰块儿似的,回头找中医调理一下,我帮你约她。”
温晚睁开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贺沉撑着双臂和她无声对视,慢慢又俯身将她双唇含住,细细吻着。他这次的力道也恰如其分,甚至带了几分怜惜之意,温晚承认此刻的气氛太好了,以至于不知不觉地,她竟然张嘴让他进去,甚至青涩地给出回应。
贺沉感觉到她的舌头软软地贴过来,眼神一暗,扣住她的后脑吻得更深。
早晨的微风透过窗户轻柔地飘进来,气氛好的不可思议,两人居然忘情地吻了很久,直到贺沉依依不舍地从她唇中退出来,温晚才如梦初醒。
贺沉一点也不在意她脸上的愕然和难堪,揉着微微发肿的唇瓣,极轻地说:“换衣服到楼下吃早餐,管家帮你准备了衣服。”
他已经率先起身,温晚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这才发现这男人居然没!穿!衣!服!
他身材非常好,肌肉紧实健壮,色泽也微微透着些古铜色,尤其是腰连接到臀的位置,线条很漂亮,如果是正面,恐怕还能看到难得一见的人鱼线……
这男人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显肉的典型。
温晚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品位贺沉的身材,马上惊得转头看着屋顶反省,难道真是快三十了,应了那句如狼似虎的话?她明明才二十八呀。
温晚心虚地盯着屋顶,双眼发直,就连贺沉同她说话也是一脸木然的样子。
贺沉穿好浴袍,俯身瞧她,忽然发现她一张脸红透了,不由又皱了皱眉头:“脸这么红?又发烧了?”
“你才发-骚!”温晚莫名其妙接了一句,接收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时全身又倏地绷紧,懊恼地咬住唇。
贺沉近乎愉悦地、低沉地溢出一声爽朗的笑来,这才伸手拍了拍她脸颊:“原来温医生,思春了。”
早餐桌上温晚一直低着头吃东西,直到管家递上报纸才开口说了起床后的第一句话:“谢谢。”
即使不看贺沉,她也隐约知道那男人时不时揶揄地望着自己。她心里越发懊恼了,这男人实在太危险太狡猾,他显然非常清楚女人的心理,不知不觉间就好像给她下了蛊一样,早晨那个吻好像鬼迷心窍一样!
温晚掩饰性地把目光全都投进报纸里,才翻开第一页,马上就被醒目的标题给怔住了。
如果她视力没问题,也确定不是在做梦的话,报纸上图文并茂的头条是她和贺沉?而且那偌大的题目也太过惊悚——豪门少-妇不甘寂寞,与情夫激情车震。
温晚瞬间被噎的食欲全无,昨晚她和贺沉在车里发生的那一幕,居然被清清楚楚地登在报纸上!记者那口吻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将这出车震好戏写的十分精彩,用词简直不堪入目。
好在照片尺度并不大,只隔着车窗拍到两人在车里纠缠的身形,像素也不够清晰,但是车牌号以及温晚上车前的样子还是拍的非常清楚。
说起来他们俩男未婚、女也刚离,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记者们偏偏捕风捉影,将她之前和贺沉接触的事儿也一并抖了出来,连她做贺霆衍主治医生的事情都巨细无遗,现在倒变成她婚前就和贺沉勾搭在一起,甚至为了贺沉不惜离婚与顾家恩断义绝——
八卦向来都是断章取义,报道言谈间极尽讽刺之意,通篇看下来,温晚简直和耐不住寂寞出轨的少-妇没什么两样。
温晚气也气饱了,把报纸往桌上重重一搁,再看另一位当事人居然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这事要是爆出去,对贺沉的公司肯定也有影响,这男人真的压根不在意吗?
贺沉感觉到她的视线,瞧她时居然一脸沉静淡然:“坏的影响已经造成,生气郁闷只会伤身,算起来还是自己吃亏。又没做错事,干什么要拿别人的龌龊心思来惩罚自己。”
这话仔细听起来的确无懈可击,可是温晚心里还是有些堵。
一直沉默不言的贺霆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狐疑地拿过报纸一看,等瞧清报道内容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十六岁的孩子,气场倒是很足,全身就跟覆了一层冰渣似的森寒逼人。他恶狠狠地看了温晚一眼,竟然还有些指责的意思。
温晚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加上这新闻简直让她头都快炸开了,抬手示意:“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听。”
贺霆衍有些受伤地看着她,苍白的双唇用力抿着。
温晚看他这样,心里又有些不忍,不管他装的多成熟理智,在她心里却始终是个换了自闭症的十六岁孩子。
“我想一个人静静,抱歉。”温晚说完起身就走,也不管身后两人的脸色如何。
她才出了贺宅不远,马上有车子跟了上来,不用回头也知道会是谁。温晚脚步微微一顿,忍耐地回过身。
后座已经降了车窗,贺沉正安静地看着她,薄唇裔动,轻轻吐出两个字:“上车。”
温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发呆的空档,那男人已经打开车门走了过来。
初冬的早晨还很冷,他身上穿着黑色羊绒大衣,五官因为利落的短发显得越发深邃立体,修长的指间也略微带着些寒意。
他伸手抚她冻得发红的双颊,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