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着,唐班头在人群中胡乱点了几个看着挺结实的。
只是挑着挑着,他忽然发现不对劲。
不对啊,让人跟我一起去,这戏不就穿帮了吗?怎么想的?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道闪电。
莫非鳄鱼怪真的被杀了?
有这个可能吗?当然有。
昨晚那么大块石头说劈就劈了,说明这位爷可是会道法的。有道法,打杀个鳄鱼怪,没毛病啊。
......
唐班头小心翼翼地看向陆放。
陆放回了个肯定的眼神。
唐班头顿时来了劲,在人群中神气地点了点,
“你,你,你,还有你。都跟老子来,咱们去把鳄鱼怪的尸体抬回来。奶奶个熊,现在是只阿猫阿狗都敢欺负到我们白露县头上了?”
心底美滋滋。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我就真成白露县的大恩人了。
人群中顿时沸腾起来。
一旁,林根宝悄悄拉住唐班头,胸膛拍得震天响,
“拉鳄鱼怪尸体这件事,也算上我和我陆......”
最后一个“放”字没说出口,就被唐班头捂住嘴巴,
“好,难得根宝兄弟这么热心,我们哥俩就一起走一趟吧。”
说完,不由林根宝拒绝,捂着嘴,强行拉着就往外走。
还想害我?小样。
......
这一天的白露县,注定在要在混乱中度过。
很多人都逃了,这部分的人,必须派人骑马通知回来。
这个年代,没有网络,效率注定低。
大难临头各自飞。
舍不得逃的,大部分都是一些被遗弃的老人和女人,甚至小孩都有。这些人把本就不厚实的家底小心收好,躲在地窖里,心底盼着能逃过一劫。
此时骤然得了通知,将信将疑地从地窖里走出来。等看见那头鳄鱼怪的尸体,这才彻底相信。只是,之后还有事要忙。
收进地窖里的东西要重新拿出来,摆好。
这还不算什么。
只是那个抛弃自己独自出逃的儿子或者丈夫,等人回来,又该如何相处?往后生活,又该又多大隔阂?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陆放也是如此。
此时的他,一边得收拾自己房子,一边得接受李萍的骂。
诸如“猪油蒙了心,还是脑子进浆糊了?挑这种时候见姑娘”,“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还以为你掉下城头,被妖怪吃了”,“今天要不是唐班头......”
末了,还不忘来一句,
“当时,城门口很多人可都看见你和夏飞燕姑娘在一起。我警告你,涉及人家姑娘的清白,这可不是什么玩笑,你要负责。”
陆放大感头痛。
再三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之后又是做饭,又是洗碗的,好不容易才勉强过关。
等忙完,已经是亥时了。
陆放私自出了家门,来到唐班头家里。
身份暴露了,他得警告唐班头不能把这事往外说。而且,还得警告他不能私自出逃。
只是他一推开唐班头的家门,顿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传来。
不好,有埋伏。
看这架势,对方也是修行中人。难道唐班头知道我要来,找人埋伏在这要杀我?
不应该啊。
身后,有武器破风之声传来。
命悬一线之间。
陆放没有回头,而是就地一滚。
这使得身后的那把抢,非但没有刺穿陆放的后背心,枪头反而卡在地上。虽说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长枪在地上炸出一个大洞,挣脱而出。
但要想再趁势追击,已经不可能。
原先,陆放那一滚,受剑气炸出时的影响,应该会摔个头朝地的狗吃屎模样。但那一刻的他把矫健身姿发挥得淋漓尽致。
滚出去的时候,双手撑地,胳膊肘先是弯曲,随后骤然用力,整个人便浮空在半空中。之后,在半空中三百六十度地翻转一圈,变成双脚落地。再之后,借着惯性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一气呵成,此时神秘人再想打,只能是正面对敌,而不是偷袭了。
陆放的目光紧紧锁定对方,
“你是谁?”
眼前的人穿了一件黑色紧身衣,头上戴着一块蒙面巾,手中拿着一把长枪。
这身打扮,明显不想暴露身份。身手不凡,而且一来就下死手,明显不是什么善茬。这种人怎么出现在唐班头家里?难道真是唐班头请来杀我的?不能够吧,得贪多少银子才能请得动这种人?
来人没说话,枪尖一挑,再次向陆放攻来。
陆放来回躲闪,有苦自知。
因为想不到这一趟出门,会遇到这种事。所以他的剑,还有飞刀,都落在家里,没有带来。
因为没有趁手兵器,所以陆放很快进入下风。
他只能尽量躲避对方的进攻,偶尔几次冒险欺身反攻,也被对方看穿意图,轻松化解。不过幸运的是,对方修为好像并不高。否则,没了兵器的陆放,这会儿早死了。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最后一次,陆放一脚踢在对方的枪杆上。木杆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把陆放弹飞出去。
他们两人在院子里打架,这时,忽然一扇窗户被打开。从窗户里,传出一个声音,
“接着。”
随后,一把大刀朝陆放扔来。
黑衣人还想阻拦,可已经来不及了。
半空中的陆放扭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艰难地握住刀柄。这时,他心里终于有了点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