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后,汉中楚家大宅。
楚勇脸色发白的匆匆走进楚天霸的书房:“老爷,大小姐和三小姐回来了。”
楚天霸一愣:“心荷也来了?”
“是。”
楚天霸打量楚勇两眼,哼了一声:“心荷来了是出乎意料,你也不用这副脸色吧,真是枉做了这么多年的总管!”
“不,不是大小姐。”楚勇连说话都结巴起来,“是——三小姐。”
楚天霸一皱眉,边往外走边发着火:“提起这丫头我就生气!一走七八个月,连封书信也没有,真不把我这个老爹放在眼里。哼,这次看我怎么治她!”
“老爷,那个——”楚勇低声想说什么,看到楚天霸那急切的神情和匆匆的脚步,便犹豫着住了嘴,忐忑地跟出去。
楚天霸快步走向正堂,没留意沿路仆人那僵硬的神色。
忽见心梅从正堂探身向这边看了看,楚天霸便叫着:“那两个丫头呢!啥娇贵身子,还要老爹亲自来接见。”
虽是这样大嗓门地说着,却掩不住喜悦的神采在他眼中浮现。
刚一入正堂,两年未见的长女心荷便款款迎上来跪拜:“爹,女儿有礼了。”
“起来吧。”楚天霸扶起女儿,笑容难得的温柔和煦,“何必长途奔波,想爹了写封信爹就会去看你。”
心荷一笑倾城:“女儿本就不孝了,怎好总让爹您劳动身子。”
楚天霸满意地点点头,看向一旁始终还未发话的三女儿心兰,刚将面孔板起:“你这丫头还——”
突然!他瞪大眼睛盯着心兰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然后快速地看向心兰的脸,接着又看向她的腹部——来回几次,还没想过来要说话。
“爹。”
心兰一声“爹”总算唤回楚天霸一点神智。
“这这,这是,什么?”
一旁心梅“扑哧”一声笑出来:“爹这话问的真好笑,小妹的肚子里自然是怀的孩子。”
心荷也微笑着:“爹,这是您的外孙或是外孙女呢。”
“这是——”楚天霸有些不能置信地眨眨眼,“怎么回事。楚心兰,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终于恢复正常的爹,心兰后退了两步,才平静地、却又毫不犹豫地说:“这是荣中杰的孩子。女儿喜欢他,所以要给他生个孩子。”
屋内霎时变得非常安静,心梅盯着楚天霸的脸色,拉着小妹又悄悄后退了一步,但这个小小的动作,更促使楚天霸爆发:“楚——心——兰,你给我过来!”
心兰下意识地护住腹部:“不过去。爹,你声音小一些,已经吓到您的外孙了。”
心梅看着妹妹:“你怎么知道是个男孩儿?”
“猜的。”
“楚勇!”楚天霸的嗓门变得更大,脸已经气成猪肝色,“给我拿家法,今天我一定要打死这个死丫头!”
楚勇看看说话已经语无伦次、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的老爷,连连点头应是,退了出去却又掩身在门外偷偷往里观瞧。
“爹,是我出的主意,您要打就打我吧。”心梅已挡在心兰前面。
楚天霸还没回过神来,心荷又挡在心梅前面平静地说:“是我同意的这门亲事,爹还是打我吧。”
楚天霸气得头晕目眩:“好啊,你们三个又合起来气我,好,好,今天我就三个一起打,都打死了我也不在乎!”
心荷闻言忽然眼眶一红,扑簌簌掉了泪:“我们三个本就是泼出去的水,既不能为您分忧便该是死在外面的才好,可想起娘去世的早,便想多陪陪爹。我已是弃妇,爹不说心中也是嫌恶了,好,今日便打死我好了,也让我早些下去陪娘说话。”
楚天霸的脸色无比僵硬,胸口剧烈起伏,刚要张口说话,心梅已走过来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给他轻捋着胸口:“爹您消消气,姐姐难得回来一趟,刚进门您就把她惹哭了,这是何必。事已至此,您便是打死我们三个姐妹又能如何?骂一顿消消火也就算了吧。再说,咱楚家家大业大,爹把我们三个都打死了,难道要把这家业交与外人管理?女儿我虽不争气,但这些年也是尽心尽力帮着主持家业呢,爹,您好没良心,竟想不要女儿了。”
楚天霸忍耐地咬咬牙,用手来回指着心荷与心梅:“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又给老子来这一套!亏了还是做姐姐的,竟怂恿妹妹做出这等没脸没皮、不知羞耻的事,还——”
心梅撇撇嘴:“爹您口下留情,小妹与荣中杰的事您又不是不知道,论人品、才能,荣中杰都是上佳之选,小妹更喜爱得这样要生要死的,难道要我们两个不管不顾吗?我们自然也是想让小妹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嫁过去,但荣中杰为了查清当年真相执意要孤身犯险,小妹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他心中有所牵挂,不会去做以命相搏的事;而且有了孩子,小妹便能安心住在家中,情意有所依托,爹您亦可以含饴弄孙、尽享天伦,离那些江湖纷争远些,也未尝不是好事呢。”
心荷也收住泪水,缓缓地说:“咱楚家与荣家那点往事,娘当年也都说给我听了,爹是何等胸襟的人,若斤斤计较这事便也太可笑了。是,现在是咱楚家的人帮他荣家的人留后,但爹怎不想想,日后荣泽与宇文倩知道了爹的大度,又怎会不对咱们楚家感恩戴德?况且,当年发生在‘武林双俊’与‘南北双姝’身上的事动荡江湖,这荣中杰作为当事者敢于担当、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