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年和梁康从城郊的会场走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突然天下起了暴雨,他们的车还在市区的车库,可怜公司的人都已经乘坐大巴走光了。真是加班的人倒霉,甚至连一把伞都没有。
他们转了一圈,也没有饭店,只好在便利店买些面包饼干充饥。走了不多久,忽然看见了一个酒店,大喜过望。不用被遗弃在荒郊野外,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他们拖着湿淋淋的衣服,头发也湿了,来到大厅。前台小姑娘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但热情归热情,却给他们浇了一盆泠水——原来只剩一间房了。
“我睡下面大厅的沙发吧。”梁康说。
“那不行你会感冒的,外面还下着雨呢,你还穿着湿衣服。”戚年不同意。
“两位是同事、朋友吗?”前台小姐说。
“嗯,是的。”戚年回答。
“也可以说是情侣。”梁康突然油嘴滑舌了起来。
“如果是同事、朋友确实不方便,如果是情侣就无所谓了。来,给你们房卡。”前台小姐显然不想有个人睡大厅,她还得招呼着。就马马虎虎放了两人一马。
“请问有睡衣或干净的衣服吗?”戚年问。
“有的。有睡衣,不过要额外交钱。”前台小姐回答。
“给我们拿两件。额,能不能多给我们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戚年傻乎乎地问。
“小姐,我们这间就是双人间。被子,枕头都是一对的啊”前台惊讶道。
这句话惹得梁康哈哈大笑。
“外面雨下的太大,谁都进到你脑子里面了吗?”梁康问。
“额,这个,额”还没等戚年说话,梁康拉着她的手就走。
拿卡刷了一下门,进去看看,发现只有两个小沙发。梁康想睡沙发的愿望落空了,看来只好睡地板了。
当他搬着被子往地下拉的时候,戚年赶忙阻止:“哎呦,你干什么?”
“我睡地板哪?”
“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什么时候睡过地板,我把你蹂躏生病了,我怕你妈把我杀了。”戚年开玩笑地说。
然后她说:“大少爷还是我睡地板吧。”
梁康舍不得,想再争辩两句。戚年已经抱着枕头放在地上了。
“好,不愧是坐过牢的女中豪杰,我有个提议,不知你答应不答应?”梁康说。
“什么提议?”戚年疑惑地问。
“既然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同事,朋友关系。由于两床被子,两个枕头。我们就睡在一张床上,井水不犯河水。”梁康说完脸微微发红。
“我当然是没问题了,我又不喜欢你。你可就难说了,fēng_liú债一大笔,我得防点sè_láng。我还是睡地板。”戚年说。
“哎呦,你说这话!为了洗清我的名声,今晚你必须睡床上。”梁康说着笑了起来。
他们打打闹闹的,戚年还是拗不过梁康,被子枕头又被搬到床上去了。
戚年没办法,只好认命,一面嘟嘟囔囔地表达不满。但是两人还是换了睡衣,先不感冒再说。
突然之间,嘟嘟嘟有人敲门,戚年说:“睡这么晚呀,送夜宵的。”
梁康过去开门一看,闯进来两个警察。
他们先亮了自己的警察证。
接着那个稍微高一点的警察说:“我们是按例查房,以防止不法分子在房间里做非法交易。你们的身份证以及什么关系登记一下。”
他们说没带身份证……
至于什么关系……
七年的第一反应是:“朋友。”
两个警察瞬间提高了警惕。
“身份证号码报一下。”两位警察冷冷地说。
“嗯,警察同志我们都是守法公民。”戚年讨好地说。
“我说你们是坏人了吗?朋友?孤男寡女要睡一张床啊?”
“我们是朋友中的特殊一类:男女朋友。”梁康突然说起了谎。
“看来关系还不瓷实。男追女吧?”那个矮一点的警察说。
“我说什么呢,警察就是火眼金睛、目光精锐、聪明机智……”
“好了,好了。把你们单位、工作职位报一下。”两个警察啰里啰嗦个没完。
戚年在旁暗暗叹气,小心翼翼地说:“警察同志,我们什么关系也会登记在案吗?”
“那当然了,我们负责扫黄打非。”一个警察说。
戚年一下子不高兴起来,因为她怕云琛……
想什么呢,那个折磨了自己半辈子的男人……
警察走后,他们就钻进各自的被子里,上床睡觉了。
梁康兀自喋喋不休:“你可别想占我的便宜啊,我是个很规矩正派的人啊……”
又胡思乱想了一阵子,侧身扭头看了一眼戚年,她已经沉沉睡去。
梁康突然之间愤愤地说:“这女的。跟个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