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人类的身体反应是不可控的,特别是在某些特殊情况下,越想忍耐就越发难耐。
只能聊些其他转移着注意,忽想起秦可卿的弟弟秦钟来,问:“鲸卿今年几岁了?”
“鲸卿与宝二叔同年。”秦可卿说着,自然地把头靠了过来,轻声述说着其弟秦钟的情况。“前些日,鲸卿业师辞了管,家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加之公务繁忙也无时间管他,自己在家温习罢了。”
这样啊!
秦业五十多才得了秦钟,老来得子,想管也有心无力。公务繁忙时甚至连日常也难得问上几句。
秦可卿嘴里吐出的暖气惹得他痒痒的。这年代想要有出息就两个方向,一是读书,二是入伍。现在秦家没了能力供秦钟读书,贾蓉倒是想拉他一把。他心里想着,家里的亲戚多一个读书的,总比多一个富贵闲人的强。
不然等将来秦钟年岁大后,没讨到什么功名。待秦老爷一死,秦钟就会成了依附在宁国府的米虫。这是贾蓉绝对不想看到的。
“家里倒有个私塾,族里好些子弟都在那上学,宝二叔也刚进去。不如把他接来,到里面学着。”
过了许久,秦氏才缓缓道:“怕是会坏了规矩。”
“那里除了族里子弟,还有西府几个家生小子。难道正经的亲戚还比不过他们?准备些束脩拜师就好,能坏什么规矩。”
又是片刻安静,只能听到秦可卿无奈的叹息声。
秦家不比贾府,秦业虽在工部营缮清吏司任职,却只是个六品下的小官。加之秦可卿婚嫁,秦家银两多做了秦氏嫁妆。最近秦业抱病,算上每日的医药,怕是秦家几十两现银都难拿得出来。”
二三十两束脩的钱,贾蓉还是拿得出来。这对宁国府的哥儿来说真不算什么大钱。
于是笑道:“我存有些体己钱,不算多,作拜师束脩足够了。”
秦氏慌忙连道:“哪能用爷的体己。”
“你兄弟也就是我兄弟。”贾蓉安慰道:“府里另一个兄弟蔷哥儿前些时日搬了出去,府里还安排了个值几百两的大院子,比起来不算什么的。”
贾蓉想着宁府有两座大山压在上面,外面局势也不大好,总要拉拢些助力。
书里说得好:“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自己现在首要的敌人是贾珍。
既然贾敬暂时无法团结过来,那么就培训自己的力量,同时去团结其他一切可团结的。
只要团结的,哪怕一时没用,以后总有用处。
这会儿自己能用能亲近的人太少了。
秦钟将来长得几年,或许也是个能信任的人。
至于女性方面……
只要能一时为自己所用,品格上稍差点都行。没有谁生来是圣人,能够同走一段路,就是朋友。
贾蓉正想着,突察觉一直小手探了过来,在自己身上游走。同时,一个如娇似媚的声音传入耳中。
“爷,谢谢你。”秦可卿听了贾蓉为自己兄弟着想的话,一时感动不已,这会竟羞涩的主动起来。
这……贾蓉才被压制的火气顿时冒了上来。
有过经验的都知道,火势起了就不易消,特别有人在一直添柴的时候,最是危险。
贾蓉索性不装了,一把抓住作怪的柔软小手,化作夜里豺狼扑了上去。
不到片刻房里就传出猫狗打架声,差点把通房外屋的两个丫鬟给惊起。待听清是自家老爷和奶奶时,才红着脸躺下。两双小眼睛直盯着里屋发呆,像是在随时待命般。
打闹至深夜,秦可卿喘着娇息让瑞珠舀水进来。
过了夜,一早起来。
临近巳时,蓉、秦两人到尤氏院里请了安,同尤氏吃了前晌饭。听老爷来了,贾蓉就带着秦可卿回了院。换上回门服,带一队人马招摇过市。
由于是归宁,这次贾蓉不得不上马,坐在上头十分小心,吩咐着牵马小厮稳妥些。这要是从上头摔了下来被惊马踩了,以当前医疗水平,基本上可让贾府亲友再次吃席。
二世为人,必非常惜命。
红楼里众多姑娘还未见着,贾蓉也不想因为这种低级意外挂了。现在去了,得多可惜。
还好是在城内时,牵马的小厮走得慢。到了城外,贾蓉也慢慢熟悉下来,没了牵马人也能坐得住。不然一路慢慢走,二三十里地的路程,不晓得要走到什么时候。
贾蓉也深感万幸身体正年轻,昨夜累了一宿,也没察觉什么腰酸背痛。否则自己是有小厮牵马,也在上头坐不住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终是到了秦家。
秦家人丁不旺,却也依然热闹非凡。进门给秦业请了安,秦可卿就被一众远的近的婶娘拉进了内宅,打听房事和睦否。
正堂里,剩下秦业、贾蓉及可卿几位远近叔伯。
贾蓉将回门礼单递上,又道:“昨夜听老爷近来抱恙,特意一早去换了几副名贵药材加上。”
“贤婿有心了。”年过六旬的秦业显得极为满意,让人将回门礼运进后堂,又聊了些家常问可卿在宁府表现如何。
回门是古代婚姻中的最后一礼,也代表着两家婚亲正式成立,从此嫁出去的女儿就是男方家人了。
贾蓉一一回了,说可卿深受两府长辈喜欢,连曾祖老夫人贾母还赐了不少礼。让秦业终是放心下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怕女儿在男方家不招喜欢、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