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雪身剑合一,乘风而起,直往天上飞去。
与十个蜈蚣精,一上一下,一追一逐。
不一会儿,目光所及,皆是澄蓝的天,与洁白的云。
她忽地一并剑指,使了招“剑影分光”。
紫郢剑光芒大盛,分出了十二柄紫芒剑影,向一旁呈圆形地散开,众星拱月地围着主剑滴溜溜地旋转。
再一扬剑指,十二柄剑影,再加上紫郢剑,如流星追月般,向着下方的蜈蚣精疾射而去。
便是这一击,就打乱了这十个蜈蚣精的阵形。
普渡慈航座下的十八罗汉所练的佛法,本就是合则力强,分则力弱。
现在,他仅有十个,力量已是大为减弱。
而且,现在他们在极开阔的高空中,很难对叶澜雪形成合击之势。
叶澜雪放出十二剑影,紫郢剑只是虚晃一招,便即回飞。
她向前一指,与紫郢剑再度身剑合一,没入了一片厚厚的云朵之中。
十个蜈蚣精各自施法破了那十二柄灵活恼人的飞剑之影。
见叶澜雪没入了云中,便一同结了个手印,往叶澜雪扎入的云朵打去。
那团厚厚的云朵中有金光闪烁,忽地爆散开来。
云雾向四面八方散去。
十个蜈蚣精向其中看去,没有见到叶澜雪的影子。
……
将近傍晚,李奉宁从兰若寺拿了一个大麻袋回房间,然后将三百个如来佛祖小型木雕放了进去。
他把麻袋搭在了左肩上,然后心念一动,一个如鹰般大小的【迦楼罗法相】忽地站在他的右肩之上。
一振翅膀,房间一阵风起处,其打开的窗户忽地动了一动。
而房间内的李奉宁瞬间消失不见了。
便是一瞬间,【迦楼罗法相】抓着李奉宁的右肩,飞过了颇远的距离,在金华城中的一个无人的角落降下。
“嘿,老板。”
李奉宁走到那摊档老板的身后,叫了一声。
摊档老板打了一个激灵,回头一看:“你怎么从后面过来了……”
前两次,李奉宁都是从大路经过这摊档的。
李奉宁没有回答,把左肩上的麻袋往地上重重一放:
“老板,三百个佛像。”
摊档老板掰开麻袋,粗粗看了一下,也没有细数,觉得应该够三百个了。
而且,他看了看这木质,似乎是雕刻完不久的。
难道都是这年轻人昨晚雕的?
一晚雕三百个,难道不用睡觉的么?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李奉宁。
只见李奉宁一张脸清秀白皙,神采奕奕,根本没有半分整夜不睡的迹象。
“老板。”李奉宁见这老板一副对自己出神的样子,便提醒了一声。
“哦。”老板回过了神,自口袋中掏出了一两多银钱,给了李奉宁。
李奉宁收下了银钱,在大路上一拐,又往一个无人的角落走去。
极为熟练的,这次从脚底下显化出【迦楼罗法相】,原地忽然起了一阵风。
转瞬间,李奉宁便在天佛寺旁的无人角落出现了。
他进了天佛寺,借了今晚要雕刻的画像。
到了天王殿后,点燃了蜡烛,打开了画像一看。
是天龙八部中的夜叉。
头上长有两角,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手持三股钢叉。
李奉宁琢磨了一下怎将画中的夜叉转化成石雕的形象。
一会儿之后,心中有了个大概,便开始雕刻起来。
……
叶澜雪今日甩掉了十个蜈蚣精后,便用了敛息术,躲藏在另外一朵云中。
她坐在紫郢剑之上,一边调息吐纳,一边留意着附近的动静。
待到夜晚时分,她没有直接回长春道人和任梓英所在的大宅子处,而是往城外飞去,为的是以防有人跟踪。
她在城外的一间废弃的庙宇落下,在其中待了约莫半个时辰。
发现没什么动静后,便又御剑在空中向更远处飞去。
她就这样飞行了也有半个时辰,一边飞,一边细细感应是否有人跟踪。
确定无人跟踪后,她便忽然调头,御剑往回路飞去。
……
金华城中的一处大宅。
任梓英正给仍是昏迷不醒的长春道人注入法力。
现在,她的心情更为忐忑。
因为叶澜雪自从白天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很担心叶澜雪出了事,极想出去探探情况。
但是,眼前的长春师叔仍是昏迷不醒,总不能把他留在一处。
此时的她,感到更为无助,更为不知所措。
心焦之下,泪水不可抑制地自眼中渗出了出来。
“咳!”
长春道人身躯一动,沙哑地咳了一声。
昏迷了近乎两天两夜,长春道人总算有了一点动静。
任梓英见了,心中一喜,本在眼中打转的眼泪,被短暂的笑容牵动着,溢出了眼眶,自白皙的脸颊淌了下来。
“长春师叔!”她轻轻叫了一声。
长春道人睁开了浑浊的双眼,一双周边布满了皱纹的眼睛有些无神地看了一眼任梓英。
任梓英见到长春师叔这番枯槁的模样,心中发酸。
“我们这是在哪?”
长春道人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像是个垂死之人。
任梓英更加心疼,说了当下的情况,并告诉长春道人叶澜雪的事。
长春道人听到外面有妖气,叶澜雪出去许久未归时,无神的眼睛忽地睁大了一下。
这场斗剑因他而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