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佛寺乃是金华城中香火最为鼎盛的佛寺,即使是这个时候,仍有香客流连。
但这个时候,天佛寺准备关寺门,几个知客僧正把香客们请出去。
一个知客僧见李奉宁走了进来,便迎了上去。
李奉宁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知客僧显然是得了监寺的交代,听李奉宁一说,立即会意,带着他向寺院的深处走去。
李奉宁看着这寺庙的建筑,觉得兰若寺的建筑布局,实是比这寺庙更为宽广宏大。
由此可以想象,兰若寺以前的香火是多么的鼎盛,不知道为何会破败至此。
李奉宁随着知客僧走到了一间关着门的佛殿前。
知客僧把门一推,然后道:“这佛殿,我们打算用来作天王殿,需要雕刻四大天王像。”
说罢,知客僧走了进去,替李奉宁点燃了蜡烛。
烛光摇曳下,李奉宁看到了四块大青石。
知客僧道了一声“告退”,便将李奉宁留在里面了。
李奉宁在此处,感觉到那股与树妖姥姥妖气所相似的气更浓了。
他现在雕塑的速度极快,只是约莫一个半时辰,便将广目天王像雕了出来。
这广目天王像他之前雕刻过,得了【洞察七寸】这一门神通,现在再雕刻,没有奖励,但是却有大量的法力涌入经脉中。
这样也不错,因为这法力并不是一次性、用完就没有的,而是永久性地存在于经脉中,用完还可以恢复。
法力越多,他施展的神通便越强。
他再看了眼广目天王像,便走了出去,准备叫寺庙里的僧人来验货。
当他走出去后,便见到不远处的拐角转出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一张脸甚是苍白,眼袋黑黑的,嘴上留着两缕胡须。
而且,他从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上察觉到了与树妖姥姥相似的气息。
他把目光从这中年男人的身上移开,唤来了一个僧人,这僧人则请来了监寺。
监寺看到李奉宁这么快便雕出来了一个天王像,只是一晚便顶得上别的雕塑匠几天,心中惊讶,于是,便对李奉宁道:
“我这里还有一些佛像需要雕刻,不如,你这个月的晚上都来这如何,银钱月结。”
李奉宁听到这监寺改了口,把说好的“银钱日结”改为“银钱月结”,本是颇为不乐意的,但想现在找活不易,他拒绝后,这寺庙大可请别的雕塑匠,他不想失去了这个可以长期雕佛像的所在。而且,现在离月底也只剩九天,也不远。于是,他便勉强地答应下来了。
然后,僧人便带着他向寺庙外走去。
中年男人看着李奉宁的背影,向监寺走了过去,道:
“这小伙子的阳气好足啊。”
监寺双目忽现凶厉,瞪了他一眼:
“天佛寺乃是佛门香火圣地,不可在此添杀戮!”
中年男人见监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冷笑着:
“佛?你们这一群披着人皮的……”
监寺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我把你的话告知国师,你说会如何?”
中年男人顿时说不出话来,握紧拳头,拂袖而去。
他看了看天上的圆月,想起了李奉宁,身躯一阵颤抖,舔了舔嘴唇,忽然停下了脚步,沉思了一下,然后便转过身,向寺庙外走去。
……
“知秋师兄,他出来了,你赶紧去问一问他。”任梓英甫一见到李奉宁自天佛寺走了出来,一双灵动的眸子亮了起来。
知秋师兄此时方注意到李奉宁的脸庞,心想这小子确实长得不错,与出走的昆仑派大师兄玄天宗不相伯仲。
不过可惜,既生瑜,何生亮。
这小子遇上了自己这个昆仑派创派以来第一英俊潇洒、雪白干净的弟子。
两相一比,这小子便相形见绌。
不过,他可纳闷了,这小子长得没自己俊,怎的任师妹对他眼色有异?
难道这小子道行高?
但是这小子如此年轻,道行又怎会比我高。
他目光一凛,挺起了胸膛,向李奉宁走了过去,决心不只是从相貌上挫一下这小子的锐气。
任梓英则拿起了被麻布层层包着的青索剑,跟在了他的身后。
“兄台!”
知秋师兄将走近时,冷不防地喊了一声。
李奉宁看了过来。
“你好,在下是昆仑派后学术士,知秋一叶。”知秋一叶神气十足,抱拳做礼,动作极为干脆凌厉。
“久仰。”李奉宁道。
久仰?……知秋一叶和任梓英都滞了一滞。
任梓英先是轻轻吸了口气,然后道:
“你好,那晚我们在兰若寺旁见过面的,我是峨眉派任梓英……”
知秋一叶见任梓英平日极是活泼开朗,一说起话来,便会说个不停,而见到面前的小子,竟似乎不会说话了,不禁心中有气。
知秋一叶和任梓英两人,本是来探查天佛寺来了什么邪派修士,谁知一晚下来,都没发现什么异样。
后见到李奉宁进了天佛寺,便想等他出来后,问一问他是否在寺里见到和尚外的人物。
但这时,这两人却各怀心思,把这事给忘了。
知秋一叶忽道:“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李奉宁。”
“李兄,不知你是何门何派,师承哪位高人?”知秋一叶问这话时,一双眼的余光瞥向了任梓英。
“我只是一个雕塑匠,不是修道之人。”李奉宁道。
原来是一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