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能让风影喊主子的,除了圣都的那位,还能有谁。
他抬眸看过去,这癞蛤蟆跟圣都的那位哪里像!根本就不一样!
等等,此人虽穿着一身月白色袍子,但绣着的暗纹精细,揉着金线,一看就很贵。
还有他那该死的威压气势,给了沐洛尘一种熟悉之感。
沐洛尘保持着最后一丝的倔强,看着风影:“王爷回来了?我、我怎么见不着?”
不会的,那人肯定不会是王爷!
君凌陌撩袍坐下,手一抬,清风刮过沐洛尘的眼睛。
“好好睁大的你狗眼。”
这会儿,沐洛尘已经听出了君凌陌的声音。
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人容色俊朗绝色,一双蓝色眸子阴冷无比,不是君凌陌又是谁?!
沐洛尘身体发软,觉得自己该昏过去躲过这一劫。
“妹妹,我要晕了。”
纪轻羽快步上前,想要扶着人。
君凌陌冷冷开口:“你敢晕?”
沐洛尘瞬间站直了身体,不敢晕,更不敢让纪轻羽来搀扶自己,他已经觉察到王爷眼中的醋意。
他头皮发麻,只敢说:“王爷,方才都是我的玩笑之言,求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是吗?”君凌陌眉目妖孽,“就连推了本王,也是玩笑?”
沐洛尘欲哭无泪,直接跪下。
“王爷,我错了……”
要知道这是王爷,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推啊。
他死不要紧,但不能牵连了整个沐家啊。
风影向沐洛尘投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反正他不敢趟这趟浑水,不敢求情的。
还是纪轻羽开了口:“王爷,我现在叫他一声兄长,你让……你让大舅哥一直跪着,似乎不怎么合适。”
君凌陌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舅哥?
他走了没多久,沐洛尘就认亲认戚,开始占便宜了?
早知道沐洛尘打算盘很绝,没想到能绝到这种地步。
“阿羽,你莫要被他骗了,他向来是个权衡利弊的生意人,做你的兄长,要么是看你有用处,要么就是想跟本王攀关系。”
君凌陌面色不悦,似乎还添了几分戾气。
沐洛尘嘴巴动了动,心里有一万个委屈,但对着君凌陌,喉咙发紧,怎么也不敢反驳。
他只能用眼神告诉纪轻羽。
不,你兄长不是这样的人。
我明明是看你的美貌!
纪轻羽感受到沐洛尘的哀怨,就朝着他眨眨眼。
她转而对着君凌陌,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王爷,我饿了。”
君凌陌身体绷紧,喉结滚动了一下。
小熙适时说道:“爹爹,小熙也饿了。”
小萌跟着点头:“对,赶紧让舅舅起来吧。”
母子三人轮番上阵,君凌陌面色稍霁,没有继续为难沐洛尘。
沐洛尘总算逃过一劫,等小二上来点菜之时,他风风火火点了十几道菜肴,还提前付了钱。
希望王爷吃好喝好,不要跟他这个小喽啰计较了。
大舅哥什么的,不叫也行。
吃完了饭,小熙和小萌便先由风影带回府。
沐洛尘刚得罪了君凌陌,也想不露痕迹的遁了,纪轻羽揪了他一把,道:“兄长,你帮我个忙。”
沐洛尘赶紧让她的手撒开。
说话就说话,别动什么手脚,他可不能再得罪王爷了。
“只要妹妹一句话,我上刀山下油锅又如何!”
纪轻羽狡黠笑了笑,随后他们便到了晋王府。
贺景廷的头七还没过,晋王府还一片缟素。
棺木停留在灵堂,众妾室鬼哭狼嚎着。
她们不是为贺景廷而哭,而是刚刚晋王告诉她们,叶家已败,他的身家也保不住了,王府可养不起那么多的人。
所以,她们这些吃白米的人,全都得重新谋出路。
几日过去,晋王更加苍老,头发花白。
似乎,连撑拐杖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看了眼纪轻羽,心中不知是气恼还是安慰。
“你来啦。”晋王摸着儿子的棺木,轻叹一声,“我还以为你会等景廷下葬之后才来,既来了,你给他上柱香吧。”
儿子生前,还念着纪轻羽。
她来给他上一炷香,他泉下也会得到安息吧。
纪轻羽挽了挽裙角,红得刺眼,她莞尔一笑:“我一身红的,你看着我像是来吊唁的吗?”
晋王白了脸,身体晃了晃。
他浑浊的眸子盯着纪轻羽,气得颤抖:“好歹,好歹你与景廷曾有过婚约,景廷死前还念着你,你至于如此绝情吗?!”
身侧的君凌陌,脸色沉了下去。
周边的气息,骤然冰冷。
沐洛尘赶紧挪开了位置,免得殃及池鱼。
纪轻羽笑容明媚:“他曾经害我,我现在不掀翻他的灵堂,已经是给面子了!”
让她上香祭拜?
她还想踢倒棺材,将贺景廷鞭尸呢。
晋王约莫也看出了纪轻羽眸中的戾气,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抿了抿嘴唇,道:“不上香,那……那能不能给我留点养老钱?”
当日他光顾着为儿子报仇,脑子一热立下血契。
现在叶家败了,他就觉得当初太过冲动。
都没儿子送终了,连个养老钱都没有,他日后还要怎么活啊。
纪轻羽冷若冰霜:“不可能。”
晋王直接坐在地上,捶着胸口哭喊着:“我真是惨啊,中年死了儿子,家产还要被人谋夺,现在连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