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阳侯看见儿子如此痛苦,心痛如绞。
他的原配正妻难产早逝,他一直将儿子宠着养大,平日连手掌皮都没擦破过。
可今日,他儿子的灵宠被打死,脸被打成了猪头,如今喉咙和嘴巴还要受这种苦!
他愧当人父!
他瞪着炼药师:“你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点想办法医治!”
炼药师微微颤抖,只能实话实说:“小世子像是上火起泡,又像是中毒所致,不太好治。”
定阳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杀意压下。
此次出行,他只带了这么一个炼药师,要是杀了,就无人可用了。
他忍一忍,回去再杀。
“废物,你不是四品的炼药师吗?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得不出个结果?!”
炼药师抖得更加厉害:“侯爷,若是下毒,这毒素似乎有点巧妙。为今之计,最好是将小世子嘴里血泡里的脓液挤出来,再配上消炎的丹药,估计不出三日就会好了。”
定阳侯犹豫了一下:“如若不挤呢?”
“这就说不好了。”炼药师模棱两可的说道。
定阳侯猛地抬起手,目露凶光。
片刻之后,他还是选择放下手,咬咬牙,“那就挤!如果本侯的儿子受了苦还好不了,本侯要你的命!”
炼药师满头大汗,只能说尽力而为。
那血泡满嘴都是,定阳世子年纪小,又怎会甘愿张开嘴,受这样的苦楚。
最后还是定阳侯用了灵力,将儿子定了身。
炼药师颤颤巍巍,掰开了定阳世子的嘴,忍着反胃的恶心,挑破一个个血泡,将脓液挤出来。
脓液恶臭无比。
屋内不少人,干呕了一声,赶紧捂住了鼻子。
定阳世子疼得厉害,不仅眼泪横飞,喉咙还发出了杀猪叫。
一叫就是半宿。
定阳侯更加心疼,看见仆从捂着鼻子别过头,他气急败坏,一掌劈死了两个仆从。
“低贱的东西!主子正在受苦,你们不伤心不心疼就算了,竟然还敢一脸嫌弃!”
这样的仆从,死不足惜。
其他仆从见状,吓得半瘫在地上,哭了出来。
定阳侯觉得哭声烦人,一脚又踹死了两个。
他浑身充斥着戾气,想要再大开杀戒。
终于有个侍卫提醒道:“侯爷,此次出行只带着二十个仆从,路上就死了五个,现在再死了四个,您要是再杀下去,回程路上怕是无人可用了。”
定阳侯哼了一声,只好收回脚。
炼药师看着挤出来的脓液,仔细分析,很快就确定了定阳世子实则是中了毒。
“中毒?!什么毒?!”
定阳侯看着昏死过去的儿子,紧握着拳头,声音似乎从牙缝中挤出。
炼药师答道:“好像是用九幽毒虫炼制的,这毒不好解,血泡脓液会继续长两日,小世子只要熬过去了,就没事了。”
“还要两日?“定阳侯实在是忍不住了,还是再踢死了一个仆从泄愤。
炼药师面色惨白,扶着桌子,才让自己没有晕死过去。
他颤声说道:“若是能从下毒之人那儿得到解药,那小世子自然不用受这两日的苦了。”
定阳侯脸色阴狠。
他儿子今日刚和那对孩子起了争执,人就中了毒,那肯定跟那两个野种有关。
“这毒会危及小世子的性命吗?”
炼药师如实说道:“不会,只是会让小世子发热受苦。”
定阳侯暂且忍下这口怒气。
他现在贸贸然跑去纪府,别说打不过纪轻羽和圣兽,就连那个侍卫,他也不是对手。
低贱的北渝人敢毒害他儿子,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这账,他留到明日再算!
他势必要,让北渝国颜面扫地,成为浩辰大陆的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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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金宵殿举办了招待两国的宴席。
北渝皇帝生怕纪轻羽不来,特意派了张公公去接人。
纪轻羽难得穿上了秀丽华服,绾着灵蛇髻,碧玉年华,凤目轻垂,那容颜美艳绝伦,一笔难述。
她轻移莲步,走入殿内,风姿清卓。
北渝皇帝坐在龙椅上,有些恍惚。
上一次纪轻羽来时,还是丑容羞于见人,面带轻纱。
他叹息,只怪自己没有早点为纪轻羽做主,不然她怎会不接自己的圣旨?
他瞪了眼宇文桁,想让儿子再争取一下。
宇文桁只看了纪轻羽一眼,便赶紧低下了头,当做看不见自己父皇的眼神。
他不敢说纪轻羽早已名花有主,也不敢再起心思,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苦啊,他这个太子太苦了。
此时,纪轻羽已经到了殿中央,福了福身,算是行了礼。
北渝皇帝浑不在意,说道:“来了就好,赶紧落座吧。”
素清郡主今日也在受邀之列,北渝皇帝特意安排她与纪轻羽同席,所以席位是在前头。
“羽姐姐,这儿!”素清脸庞白净,眉眼清亮。
纪轻羽笑了笑,在素清身旁的座位坐下后,才开始打量庆阳和姜武的使团。
庆阳使臣年近三十,是个文臣,但颧骨挑高,眼神锐利,一看就是个毒舌的主儿。
至于姜武,两个小包子已经跟定阳侯打过交道了,大概定阳世子还在受苦,今日并没有出席。
甚好,她女儿的毒用得不错,有她的三成功力。
定阳侯眯了眯眼睛,同样打量着纪轻羽。
虽然他早已看到她的画像,但眼前人却比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