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工人交头接耳。
“我就是听癞头在西厂房说的,他说是陈厂长说的。”
“我是听赵三娃说的!”
“我是听……”
……
有一个人开口,所有人都会附和。
“看样子真是他们在煽风点火。”
“那他们能有什么好处,不怕丢工作吗?”
“哼哼,前两天被撵走那位搞的鬼呗,消息不也是他传出来的吗?”
“哦,怪不得了。”
“照这话说,是陈厂长想回来?”
“我猜,估计是。”
职工们的注意力暂时被这几个煽风点火的内鬼吸引过去,不过这也只能暂时拖延时间,一旦等职工们反应过来合作商问题依然没有解决的事恐怕还有动乱。
刘水根见职工们都有交流,就对崔勇说道:“把这几个人赶出厂去,谁让他们散播的消息,让他们问谁要工资。”
非常时期使非常手段,刘厂长是只老狐狸而非任人宰割的绵羊,他知道现在不在厂工们面前留下强硬的态度,只会让他们更加有恃无恐。
再说把这一些家伙赶出去也能给陈德功。
毕竟以他们干的这些事不给他们发工资,他们也没处说理。
几人听见此话,脸上都露出惊色。
他们之所以答应陈德功,在场内散播谣言,只是为拿到一份不错的回报,不过这与一份稳定的工作来比,可差了很多。
“姓刘的,你又没有证据,凭什么开除我!”
“对,你没有证据!”
“呵呵,证据?”
刘水根冷冷的说道:“你们觉得我需要证据吗?快把他们都赶出去,如果住在厂里的话,把他们的行李一块儿收拾给他们带上。”
“好!”
“刘厂长,不要开除我,我错了!”
“姓刘的,老子早晚弄死你。”
看到几个人拼命挣扎。
刘水根脸色并不好看:“崔勇,快拉走他们!”
崔勇不认为厂长是被威胁吓到,心思急转也考虑到他的想法,催促道:“快把他们都拉出去,你们中午都没吃饱饭吗?”
几个小组长和职工忙撕扯着他们离开。
就在刚出车间门口的时候。
那癞头的声音传来:
“你们不要被这老家伙骗了,就算是我们传的消息又怎么样,玩具厂的合作商都不跟玩具厂合作,这是事实!”
“哈哈哈,你们骗不了聪明人!”
崔勇脸色一变,再看刘水根厂长,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眼睛亦是微眯着。
厂工众先是声音一停。
这仿佛是死亡来临前的沉寂,而后爆发出比之前声音还要汹涌的质问。
刘厂长刚拿起喇叭准备说话,突然出现一个白白净净的手,将他的喇叭夺过去。
“刘厂长,辛苦你们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周正微笑着握着喇叭说道。
刘水根见到周正过来,心里并未轻松多少,因为眼前的局面就连他都解决不了。
这个小老板能解决吗?
因为目前这种情况基本是无解,除非他们能找到新的渠道,或者证明跟之前的合作商依然保持着合作关系。
周正喊道:“现在,我希望,大家都闭嘴!”
声音只是降低,依然有人小声嘀咕,不光是说工作的事,更有人是在议论新老板的“无礼”。
周正眯起眼睛,声音冰冷:“如果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再听到有人说话,那就立即开始减员,工厂是我的,我愿意怎么处置都可以,如果谁想离开就继续说我不拦着。”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周某人冷笑,这就是人呐。
“你们都认为玩具厂一定会倒闭吗,仅仅几个合作商就能把偌大的盛洋玩具厂给搞垮?这个工作了几年的玩具厂就让你们那么自信?
今天,我周正站在这告诉你们,盛洋玩具厂一定不会垮,这些就是证明。”
周正话说完放下喇叭,对身后的宋杰说道:“把包拿来!”
此时,刘厂长崔主任等人也将目光投射在技术员宋杰提的黑包上。
只有刘水根隐隐猜出那黑包里面装的是什么。
周正接过包,将身边的一张工作台上的杂物全部推到地上,把黑包的拉链拉开,将里面的东西倾泻而出。
“哗啦啦……”
一大堆蓝绿的票子从包中滚落。
都是打成捆,但没有系紧的都散开,如天女散花般落在工作台上。
全都是百元大钞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现在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扎进这钱堆里翻滚。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都在场,恐怕得有人起歪心思了。
“这里有我刚从银行取的20万元!”
“我把它就放在这儿,如果工厂的危机不解除,就不会让它离开工厂,如果有一天工厂会因为那几个合作商的鼠目寸光而解散,那么这些钱就是给大家的遣散费。”
周正抓起一大捆百元大钞向所有人展示了下,又随意如扔垃圾一般扔在工作台上。
最搞笑的是,他今天跟宋杰去最近的支行取钱,本来打算取五十万,可未预约只能取出来这么多。
不过这些也足够了。
因为,别说那些普通职工,就连那些个厂领导看着这么多钱都心动了。
看到众人眼中透露出贪婪的目光,周正知道今天这钱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工厂,要不然又得横生事端。
“我周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