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你先下去。”
山川懊恼垂眸，对着山月挥了挥手。
“我？哦，好。”
山月不明所以地应着声，然后准备拉阿悔先离开。
此时，只听爹爹又开口说了一句：“阿悔留下。”
山月：“？”
不知道爹爹为何要把阿悔留下，但山月一向不会忤逆爹爹，于是对着阿悔道：“我爹让你留下，你便先留下，我在外面等你。”
一旁，宋悠然始终没有看他。
虽然，她也有些好奇山川院为什么要把一个叫阿悔的人留下，但是她现在对哥哥以外的人确实丝毫不感兴趣。
直道……
阿悔开口。
阿悔：“那姐姐不能走太远哦，不然阿悔找不到姐姐会伤心的。”
如孩子一般稚气的声音，在宋悠然的耳边响起的时候，宋悠然倏地转头盯向了他。
哥……哥哥。
五年了，哥哥的声音虽然和以前有了一些声线上的变化，但宋悠然还是瞬间就听出来了这是哥哥的声音。
眼前，山月摸着被唤作阿悔的少年，温柔叮嘱：“放心，姐姐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阿悔的，阿悔乖乖的，姐姐就在外面，哪里也不去。
会一直守着阿悔的，永远会守着阿悔的。”
宋悠然有些愣住了。
这个人……
少年此时是拿侧脸对着她的，她看不清楚少年的正脸，无法判断这人是不是自己的哥哥。
再加上这少年说话的方式，虽然看上去应该是个成年人了，但是说起话来就像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自己的哥哥，不该是这个样子。
等山月出去，佛堂的门别山川院长用法术关上，少年转身整张脸都呈现在宋悠然眼前的时候。
宋悠然更楞了。
瞠目结舌。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他确实是自己的哥哥，是如假包换的宋思泽。
可是。
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宋悠然心中原本就对山川院长的怒火，变的更加旺盛了。
她一双锋利地凤眸瞬间怼向了山川院长：“山川院长，你都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阿悔听不懂，他就在一边呆呆地看着。
但是他看得出来宋悠然很凶，和院长说话的时候很不友好。
于是，他稚气地开口维护山川院长道：“你不可以和我师父这么说话，这样是不礼貌的。”
宋悠然平息着心中的怒火，然后淡定地看着眼前的阿悔道：“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悠然。”
阿悔：“哥哥？”
宋悠然：“对，你是我哥哥，你叫宋思泽，你不记得了吗？”
阿悔摇摇头：“不，你说错了，我叫阿悔。我没有妹妹，我只有一个可爱的姐姐，她叫山月。”
宋悠然：“……”
抬眸，宋悠然狠厉地蹙向山川院，语调低沉强硬：“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山川院起身，佛堂的门开了。
他抬手：“阿悔，你先出去吧，和山月姐姐在外面等着，先不要走。”
阿悔：“好~”
说完，阿悔还朝着宋悠然瞪了一眼：“不许欺负我师父。”
然后，他才离开。
阿悔离开之后，佛堂的门再次被山川院用法术关上了。
烛台的灯芯重新点燃，昏黄的烛光印着山川院长的脸，平静又安宁。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