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人家这位容侍郎偏不信邪,他偏要做个与众不同的人。
今儿个参太尉一本、明天罢了太师党羽的官,后天又在朝会上,公然硬怼太傅。
哪来这么个二愣子、铮臣呀!
眼见这容汇梓竟在短短时间内,接连搞得四大佞臣党羽中,八个人被罢官去职、流放出京。
四大佞臣坐不住了,他们一起跑到老皇帝耳边进起谗言来。
可是那老皇帝,年老昏聩、还没彻底昏聩到无可救药。
既然你容汇梓这么喜欢怼人、做混不吝的铮臣,行啊、调你去监察院吧!
于是,老皇帝一道圣旨下。纠官风有功的容汇梓,被晋封了个归德侯、调到监察院做了个副使。
监察院那是什么地方呢?
那是专门抓贪、肃腐、惩治狗官的衙门。
容汇梓到了那里是如鱼得水,那几乎是天天介不停地上奏章。
今儿参这个、明个儿弹劾那个,又是几个月的时间里,不但把四大佞臣的爪牙又干掉了十来个。
最后,他干脆连豫王的亲信都要抓去问罪。
招惹四大佞臣,皇家那儿没什么感觉,毕竟那是外姓人。
再是宠着,那是臣子、是一群走狗辈。
可是连皇子的亲信都敢抓。
这事儿、至少肖章心里的感觉,这位容大人有点缺心眼、刚正不阿过了头。
而当时他做出那件事以后,发生了什么呢?
得知亲信被容汇梓抓去了监察院,豫王气的牙根痒痒,可还就不敢动他。
为什么呢?
因为人家是朝野尽知,大梁第一忠臣呀!
但豫王是谁呀?
那是整天跟随在皇上、太子身边,唯一陪王伴驾的亲王。
他不跟你明里来,但不代表他就不会去报复容汇梓。
豫王有很多谋士,阴招、损招、不是人的招,什么招都想得出来。
豫王那些谋士,到底都想了些什么招,来报复容汇梓呢?
其实就两招,一是诋其清誉毁其名、二是揪其短处往死捏。
诋毁这招,怎么玩的呢?
那群豫王的谋士们,从容汇梓被俘后、曾向东古王行三叩九拜礼开始。
那是一通各种编排、各种加工。
几乎是用写一部小说的手法,愣是把容汇梓的忠贞不二,变成了有忠诚、却早已失了气节。
中原的读书人,气节那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儿呀!
先将容汇梓在气节上,一番诋毁、编排后,让其失去了道德上的高度。
接着呢?
那群谋士翻旧账、找故事,拿容汇梓祖上三代发生的一些不好的事儿,添油加醋、又来上一番加工。
最后将明明是一个书香世家、名门之后的容汇梓。硬是给编排成了一个贪官之后,一个乱过纲常的大家族里走出来的士子……
一番深思,肖章知道为什么这位大梁第一忠臣,会从监察院副使变成了此时的京兆府尹。
他太“刚”了,刚正不阿过了头。
在没有后台的情况下,他居然敢去招惹豫王。
他这是因其刚正、被流言蜚语所伤,落得个降职处分、发配到京兆府当府尹来了。
不过呢?
从深思中清醒过来的肖章,却在一番回想这位新的京兆府尹,过去那些所作所为以后,却很是开心。
为什么开心呢?
因为不管成诚身后的谁。
那个真正的主使人,遇上这么一位忠烈,有真才实干、刚正不阿的清官,那定是插翅难逃、必会被绳之以法。
想明白这些,肖章看向曲立三:“容大人走到哪里了?”
“我跑得比较快,顾忌不消一炷香的光景,容府尹便能带人来到此处。”曲立三回答后,看了看被左玉良扛在背上的成诚:“肖三哥,你是真想将那厮,交给容府尹去处置吗?”
“不然呢?”
见其如此说,肖章冷笑道:“难不成,你让我直接干掉他吗?他的罪不至死,我若滥用私刑、做掉他,那我不也得被刺配千里、充军边塞吗?我的命很珍贵,我的自由更无价。为了这么一坨臭狗屎,搭上我自己的自由乃至于生命,太不划算。”
依大梁律,像是成诚这种“毁他人业、坏他人功德”的人,被其伤害的人是有权先做自卫反击、再扭送见官的。
可是呢?
就像肖章说的一样,这成诚其实就是一坨臭狗屎。
他的命不值钱,可是肖章的命是无价的,两者根本不存在交换的等价值。
知道话说多、说错了,曲立三吐了吐舌头:“嘿嘿,肖三哥,那您认为、那厮会供出他身后真正的主使人吗?”
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成诚,肖章仍是冷笑:“那位容府尹手段如何,我不知道。清官的威名远播,我信他敌人干不会纵容宵小。他的手段如果不够,我可以出手相助。你知道我的那些手段,呵呵、不怕这厮不招供。”
听此言,曲立三眼珠子转了转,从怀里掏出了一颗褐色的药丸来。
“嘿嘿嘿。”诡诈地笑着,曲立三举起那药丸晃了晃:“肖三哥,要不先让那贼厮,来给咱们做上一次试药人吧?”
那颗药丸,是肖章凭前世学识和记忆,用熬药的废渣、制搪瓷的废水等物加以提炼,制作出的一种化学元素合成丸。
其药效,是人类吞服之后,五脏会如火烧一般灼痛、血液加速循环,让人心脏骤燃加速。从而破坏人类的整个血液与神经系统。
并非是肖章歹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