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哑口无言,肖章穷追不舍:“我能用麻辣烫,让许多人翻身。我能让楚云衡咸鱼翻身、生意火爆。以我之技,只要诸位肯配合、愿信我。一年翻身、三年致富。五年之后,大家都能做个富家翁。”
先将自心所想的愿景规划说完,肖章提高了声音:“现在我就想问一问大家,想不想过上好日子?想不想做个富家翁?想不想让你们的子孙不再是丁籍、能够和其他族籍的人一样,考科举、入仕途,光耀门楣振家声?”
打蛇打七寸,说话要说到点子上。
肖章的这番话,直刺在场所有人的内心。
丁籍是四籍之外,虽比奴、婢、娼那些不被列入民籍,稍微高上一些的群体。
可是自大梁朝开国以来,丁族一直都是被排除在科举入士之外的一群人。
对于丁籍阶层而言,他们最好的出路就是世代从军、戍边征战。
运气好的能混出头却不战死,混成高级军官,做到三品以上的总兵或将军后改变其户籍。
运气不好的是大多数,他们只能献完终身献子孙。
世代为大梁朝当兵,去做炮灰、去送死。
父死子继、爷亡孙子顶上去。
一代又一代人,无尽循环地过着铁血沙场少年郎,垂暮戍守驿站旁的苦日子。
对于眼前这群世代丁籍的老兵,肖章的这番话,是实实在在地刺|激到了他们,起到了激发斗志的作用。
当肖章这话说完时,许多年轻尚轻、三四十岁的残兵已是双眼放光。
不过碍于身边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兵、
那些中青年残兵们,虽是心动、斗志已从心底升腾,却没有立即响应肖章。
看到这种情况,肖章意识到一个问题:想要真正点燃这些人的斗志,那群上了年纪的伤残老兵,才是整件事能否成功的关键。
意识到这一点,肖章转头看向了站在身边,老兵中身份最高的齐仲康。
“齐指挥,您在疆场杀敌多年。既已封了爵位,缘何老来还要委身于此?”盯着齐仲康,肖章问过一句。
不待他开口接话,肖章转而说道:“朝中权贵多重利,有功没钱无三品。这是其一,可对否?不懂事故不做犬,耿直精忠落悲晚。这是其二,可对否?”
齐仲康听到这些话,眼里隐隐泛起了泪光,脸上浮起不忿、委屈的神色。
他是被肖章这番话刺穿了心里防线,这一刻,他知道、肖章是真懂他们这群丁籍老兵苦处的人。
被这种知己道破玄机的刺|激,齐仲康想要开口说什么。
可是不给他接话的机会,肖章声音再高几个声调:“你没钱、没势,在朝廷那些世代传承的权贵眼中,就像是夜壶一般。他们用完了,只能把你扔到床底下去,生怕你臭烘烘地、熏到他们。当想要再来用上一用时,他们才会再来好好擦拭一番。我说的这个比喻,这是否恰当?”
“恰如其分!”
这一次肖章肖章给了他开口回应的机会,齐仲康的回应,也是肖章希望听到的。
回应过肖章的话,齐仲康却换回了一张苦13、无奈的神色说道:“可是世代以来,我等家族便是此等身份。如肖主事你所言,我们无法发大财、无处得势力。做了达官显贵的痰盂,便永世不得翻身。这是朝廷历代以来的惯例,我等无力改变呀!”
“想要改变现状,首先要有自信。只有自信的人,才能翻身、才有机会鱼跃龙门。”见他又要软弱下去,肖章慨然高声道:“大家能信的只是自己,相信只要自己不服输,不向命运低头。抓住机会就定可翻身、摆脱贫困,摆脱丁籍、福泽子孙。”
言微停,目光再次从所有老兵身上扫视一圈,肖章再开口问道:“你们,想不想翻身?你们,想不想福泽子孙?你们,想不想未来富足安康、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想、想、想!”
当肖章这番话问完,齐仲康率先举起了右手、振臂高呼了三声。
“想、想、想……”
齐仲康带头这么一响应,整个场院里、六十个老兵和他们的家眷。
顿时齐齐高声附和、振臂呼喊这回应起来。
从他们的表情上,从他们回应的呼喊声中,肖章知道、自己点燃斗志的目的达成了。
既已让这群老兵重新燃起斗志来,肖章果断地对身边的齐仲康说道:“齐指挥,我现在以定王权委、青竹庄主事的身份,正式向你下达第一道指令。”
眼见原本萎靡不振的众人,竟被肖章一番演说重新点燃的斗志,心中已对肖章生起几分敬意的齐仲康闻言正步走到肖章面前。
单手按在左胸,以大梁标准军姿站定后,他朗声道:“听从主事大人指使!”
见他如此正姿接令,肖章也站直身、正色道:“在我向定王索要的设备、原料到来之前,我希望你带着大家,先将房屋修葺翻新,再让街巷清明洁净起来。同时,将西北角那个荒僻院落在一天内收拾出来,作为日后我的调味品研制所使用。”
“得令!”
接下命令,齐仲康马上转回身去。
对着那群老兵和他们的家眷大声的吆喝、发出了一串串号令。
伴随着他的呼喊、吆喝,场院中的人迅速行动起来。
壮丁、残兵结队而去,奔向了各处残破的房屋。
家眷中的年轻女子们,则向一旁结群走去。待她们再出现在肖章视线中时,手上不是拿着扫帚、就是拿着盆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