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玉儿。”
青竹庄内,肖章前脚才踏入自住的原子,口中立即便呼唤起耿金玉来。
“我在、我在这儿呢!”
听闻呼唤,耿金玉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她挽着衣袖,露出一双洁白无瑕、莲藕一般的双臂。
她双手泛红,脸上也泛起一丝绯红。
“小莲儿,你是不想跟我这儿呆了吗?”肖章一看她这副样子,登时来了气:“居然又让夫人去洗衣服,你马上给我打铺盖、走人。”
听到肖章这话。
跟在耿金玉身后走出来的丫鬟宁莲儿,当即急得眼里含泪。
“大官人,奴家冤枉。”她一边抓住耿金玉的衣袖,一边对着肖章道:“我不让夫人动手,是她非要动手的。大官人不要赶我走,我真的没有偷懒、没有对夫人不敬。”
宁莲儿只有十五岁,老家也是深泽府、却不是桃城县的。
几天前,忙于青竹庄各项事务的肖章,曾带着耿金玉去了一趟京城四门。
在那里,肖章先是招募了来自冀北、尤其是来自深泽府的五百名壮劳力。
当时呢,耿金玉只想是陪着肖章带上她,只是为带她去散散心。
可是没想到,当壮劳力招完,肖章并没有立即回庄。
而是用了整整两个时辰,带着她在上千名少女中一通筛选。
千挑万选,选出了宁莲儿这个姑娘,来给她做贴身丫鬟。
耿金玉虽然家境殷实,但自幼她的母亲,教导她的都是女德。
洗衣做饭、女人该干,生儿育女、女性天职。
被她母亲那一通洗脑。
当肖章告诉她、不许她洗衣做饭。
不许她做任何杂事,只管吃好喝好。
想玩就招呼几个庄丁,护卫着她出去玩时。
耿金玉当场就急了,说肖章是要把她当猪养、要让她失了女德。
不想心爱的女人吃苦、受累,肖章反倒错了。
肖章跟心爱的女人讲道理,那是自寻烦恼。
所以便暗中个宁莲儿下令,让她看好耿金玉,不许耿金玉手沾水、碰灶台。
可如今呢?
宁莲儿知道,她没执行好肖章的命令,肖章这是生气、发怒了。
主子一发怒,她别无选择,只能拉住耿金玉求救……
“三郎哥哥,你莫要凶莲儿可好?”
一边撸下衣袖,耿金玉一边走向肖章:“是我强要动手,将你昨日所穿的短褂给洗了的,那是你贴身的衣物,莲儿还是待嫁闺中、未定亲事的女孩儿。你让她现在就碰触你的贴身衣物,日后还怎么嫁人、谁又敢向他提亲呀?”
男女授受不亲。
大梁朝虽然没有程朱理学。
在男女之防上,不至于碰一碰手、就得结婚的地步。
可是男人的贴身小褂、内裤袜子等等。
这些贴身衣物是除了自己,就只能是夫人去洗,不能假手他人去清洗的。
不过肖章对这些规矩,很是不屑。
肖章骨子里,还是无法自我消除,抹掉那些来自后世里的许多思想。
对于男女之防、男尊女卑这些狗屁道理。
还是不能接受,还是志存反悖。
洗个小褂怎么了?
内裤和袜子,当然不用丫鬟洗。
小褂是贴身,肖章经常赤膊做事,小褂当做外衣穿、那是常有的事儿。
在肖章的思想里,没跟宁莲儿签卖身契,让她做了丫鬟就是聘用了她。
聘了她,她就是肖家的雇工。
只因小褂等物是男主人贴身的衣物,她不去洗、却让耿金玉洗。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那还雇工做个甚。
这种思想主导下,肖章迎走上前。
拉住耿金玉的手,肖章说道:“莲儿不是卖身到咱家的,她是咱的雇工。这不能做、那不可以做,那我还花月钱,雇她来干嘛呀?”
见肖章还在揪着一件事,说起来没完。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就此事、说起来个没完好不好。”
摇着肖章的手,耿金玉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家外事你做主,家里事我做主,这不是你我的约定吗?怎么、这才几天呀,你就要违背约定了吗?”
见她拿彼此之间的约定,来反驳、阻止自己继续训莲儿。
肖章的第一感觉、就是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被耿金玉反驳,肖章一点也不生气。
爱一个人,哪来的那么气可生。
喜欢一个人,只要她喜欢、她开心、一切皆好。
心中所想、心中所念,决定行为。
反手握住她的手,肖章柔声道:“我不是心疼你,不想你这娇嫩的一双手,为了给我洗衣物而沾水变糙嘛!”
“我的手变糙,你就不喜欢我、我不要我呀?”噘着嘴,耿金玉依旧娇声娇气地反问。
手一拉、将她揽入怀中,肖章道:“那怎么、那怎么呢!无论我的玉儿变成什么样子,都还是我的玉儿。就算以后你变老了、脸上爬满皱纹了,你还是我最美的、最最爱的玉儿。”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自幼定亲的二人,如此这般的卿卿我我,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只要不僭越礼制,做出不该提前做的事来。
搂搂抱抱、亲亲热热。
这一切举动皆在情理之中,且不违背大梁律法。
就算是那些破规矩,也不适用到一对有情人身上来。
不过当耿金玉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宁莲儿,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