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天还未亮。
“师帅,我们真的要相信那个叫什么韩信所说的话吗?他明明只是个步卒,还是来自淮阴的,不是我们的人。”蒋纯骑着一匹快马狂奔着,跟在项安的身后,疑惑的问道。
项安没有说话,只是沉吟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我说老蒋你纯属想多了,跟着项安大人干就完事了!”廖业同样骑着马跟在项安的身后,嘴角咧着一点笑容。
韩信,老子果然没引荐错你,竟然能够说出让项安大人愿意尝试的计谋出来。
嘿嘿,这是不是得算我三分之一功劳啊?
“如果二哥愿意相信,那我也愿意相信,至少二哥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不是吗?”说话的并非是项家小四梓娟,而是之前一直跟在项羽身边的项家老三项敬项百刑。
“行了,别讨论这个事情了,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按照之前我说的做就好。”项安并没有让湍驰跑得太快,湍驰无论是哪方面都是马中顶尖,如果加速的话怕不是会瞬间甩掉后面的一队人,那样的话,只有项安一个人提前到达渡口,策略的效果就达不到了。
“是!”三人齐齐一应。
项安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一脸兴奋的项敬,皱了皱眉。
他觉得自己的三弟,自从叔父起义之后,就产生了某种变化,非常明显的变化。
之前在会稽的时候,项敬总体上来说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人,气质上来说也比较随和,虽然长相因为小时候受到的伤势的原因看上去有些吓人,但是项安明白,他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不过,这种温柔,在项梁起义,项敬第一次跟着项羽攻城的时候,被按下了暂停。
所谓的温柔,亲切,只不过是未找到目标的迷茫罢了。
尝到了战争滋味的项敬,尝到了杀死敌人滋味的项敬,尝到了——
将自己的伤势同样刻画在别人身上的项百刑,彷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项安不清楚项羽和梓娟的态度,但是他感觉,项敬有些陌生了。
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为战争做准备,将自己的戈划在敌人的身上,将自己的箭射入敌人的眼窝。
而且,似乎是因为战争的进度在不停地推进,项敬越来越强了。
现在的项敬,甚至能拉开十石的弓。
拉开项敬的弓需要的力量,甚至能同时拿起项羽的天龙破城戟外加一个半项安的三截大铍。
要知道,han国安置在城墙上的重弩,也只有十二石的杀伤力,能够直接将人整个捅成两截,而这样的弩,至少在准头方面,没法和项敬比。
项安收回了目光。
他不清楚发生在项敬身上的一切是好是坏,但是他不喜欢这种变化。
不过即便不喜欢,项安也不会说出来的,选择是一个人基本的权利,至少项敬的这种变化会有利于项梁角逐天下。
视线转回前方,项安眯了眯眼睛。
前面二十里,就是淮水,到时候向东一转不到三里,就是盱台渡口。
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项安说了一句:“快马加鞭,天亮之前必须赶到!”
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盱台渡口,必须拿下才行!
奇袭非常简单,但是特别有效。
而且项安带着的这三百人,都是项梁手下的精兵,还有几乎可以说是小型投石器的项敬,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在姜元的主力部队开始转移之前,运用小批人马控制住渡口。
但是这一招非常险,渡口两面邻水,如果被敌人反应过来,立刻就会形成反包围,所以除了项安的这一支奇袭小队之外,韩信对着这次的行动还有着其他的安排。
项羽和朱鸡石在项安出发之后也动身了起来,项梁干脆就驻扎在盱台的五十里外,虎视眈眈,只要天亮就立刻行军,盱台内部的姜元说没做出反应是不可能的。
之前他就和江涵打得你来我往的,而且还是兵力绝对悬殊的情况,这人说是没能耐绝对是假的,所以肯定会积极应对项梁的进攻。
这个时候,项羽和朱鸡石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项梁从南门发动总攻,项羽就率领着他的一军进攻东门,朱鸡石协助项羽进攻,这是原本的计划。
而现在,项羽直接放弃了进攻东门,转而携带着大量的骑兵跟在项安的身后,借着黎明的夜色隐藏,向着盱台的北门进攻。
而进攻东门的架势,项羽可是昨天就摆出来过了。
由项安率先对渡口进行奇袭,先将最关键的渡口抢下来,断绝敌人破罐子破摔毁坏渡口的可能性,然后再由项羽的骑兵车兵切断姜元从南向北的退路,项梁的大部队兼并了项羽部队中的步卒从南门发动毁灭性的进攻,就是韩信的计划。
如果按照原本的计划,盱台虽然能打下来,但是物资和渡口姜元都不会留下,而现在有了韩信的计谋,若这计谋真的成功了,那么等待着楚军的,将会是一场丰收!
那小子,是有真材实料的!
项安咧了咧嘴,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他可能捡到宝了!
思考之间,身侧的景物飞快的消逝,前方已经能看见盱台渡口了!
“老三!你看看渡口上站的守卫哪个军职最高!弄死他!”项安对着项敬喊了一句。
“好嘞师帅!”项敬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表情,当即就张弓搭箭,瞄准了盱台渡口的方向。
让我看看,军职最高
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