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厐山的一瞬,项安就把身上挂着的人往旁边一扔。
“那个......那个谁?你叫啥?”项安跑出去两步,又扭头,皱着眉问向了那个还清醒着的中年人。
“在下......刘季......”那名唤刘季的中年人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落雨,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都被颠散架了。
“好,刘兄,你帮我照看一下这几个人。”项安一拱手,就转过身想走。
“等一下!”刘季坐了起来,叫住了项安,“你是要去干嘛?”
“这还用说么。”项安扭头瞥了刘季一眼,“救人。”
“喂!你是认真的吗?你先看看你的腿吧!”刘季爬了起来,喘了两口粗气,“而且你一个人能干什么?”
“闭嘴一边待着去。”项安哼了一声,“老子救了你就别哔哔!”
刘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项安就已经跑出去了。
“这——”
“喂!帮我照顾好这些人!”还在混乱状态的刘季被另一声咆哮吓醒,然后身边又多了几个昏迷的虎君侍。
项羽甚至没理刘季就跑出去追自己弟弟了。
“项安!”项羽喊了一声,却追不上项安,不免又急又气,“你他*的给我等一下!”
听到项羽骂他了,项安总算是降低了自己的速度。
“我他*又没说不帮你,你跑那么快干嘛?你一个人挡得住泥石流吗!?”项羽撵上了项安,气急败坏的劈头就骂。
“不是,可是——”项安还是一脸急迫,“总得做些什么啊!”
两人所处的地势还是比较高的,能够看到梓家村的全貌。
梓家村处于厐山山南的山窝中,两面环山一面有水。
“泥石流现在已经快要冲下来了,梓家村房屋的结构绝对顶不住泥石流的冲击。”项羽皱着眉思考着。
“俺刚刚看了一下,梓家村的人已经开始跑了。”项安趴在高地上,神色严肃,“泥石流会从东南侧的那个隘口过来,想办法把那边堵上,就能阻止大部分的泥水!”
“你打算用什么堵?现在可没有时间让我们修大坝。”项羽皱着眉四下寻找着可以用来堵住隘口的东西。
“哥,你看那里!”项安指向了厐山的西南侧。
那里的山体已经完全塌了下来,泥土消失之后,巨大的岩石显露了出来。
“就用那个,绝对能堵住!”
在兄弟俩又向山上进发的时候,梓家村,已经完全乱成了一团。
雨声和震声,也遮掩不住那凄厉的哭嚎,那绝望的嘶喊。
“爹——”小女孩跪坐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泥污,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混杂到了一起,扬起脑袋大哭着,“娘——”
“你们在哪儿.......”
“爹——娘——”
而在不远的废墟中,一个赤膊的汉子被压在了墙底下,毫无声息,显然已经死去了,但是他的双手还是强硬的支撑着,仿佛那就是天地之间最坚固的东西一样。
他的身下,是自己的妻儿。
但是妻子的腹部也已经被尖锐的东西扎穿,血流满地,眼看是活不了了。那小男孩倒是还存在着稳定的呼吸,但是因为落石的原因也昏厥了过去,就这么窝在父亲的怀里,仿佛在安睡着一样。
“爹——”
“娘————”
“阿树————”
“你们在哪儿————”
女孩的手里拽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娃娃,无助的哭嚎着,却得不到任何的应答。
梓家村外,两个人正在帮忙组织疏散民众,正是子庶和从厐山上撤了下来的项梁。
项梁的头皮现在是真的发麻了。
怎会突然泥石流?怎会突然地震!?
项羽项安他们的情况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无数个疑问充斥在项梁的内心,但是现在根本没法到山上去,但是......
在稳定了心神之后,项梁还是选择了优先疏散群众。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两个小子能保护好自己,而且从两个人的反应来看,这中间很可能藏着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为什么他们突然就向着山顶跑?为什么厐山里会有那种黑色的怪物?
而且自己的大哥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兄弟俩又确言过自己没来过厐山,会不会是和大哥他有关?
无数想法在项梁的脑中穿梭者,他扶起一个老者,背到了一边,看向了轰隆咆哮的泥石流,咬了咬牙。
千万不要有事啊,两个臭小子!
......
项羽和项安已经沿着滑溜溜的山道跑到了那块大石头的旁边。
项羽用手抚掉了石头上的泥土,趴在了石头上,闭上了眼睛。
他在听,石头是拥有脉络的,这么大的石头想要整个撬下去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想要阻止后续更多泥石流的倾斜,追求速度,只能将这山体大石的一部分砸下去才行。
找准位置,反手持铜剑,项羽和项安一齐狠狠对着石头一捅。
铜剑被巨力直接完全捅进了大石中,发出了一声巨响。
咔——
项羽的铜剑断了。
“用俺的!”
项安又拿出了自己的铜剑。
项羽随手把剑柄扔了,又和项安一起,再来了一次。
咔——
咔咔——
惊天巨响之后,那山体,终于是出现了裂痕。
“哥!一起!”项安半伏在地上,双手一齐推住了那被铜剑扎出的裂痕。
“呃——”
兄弟俩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