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克要毁灭了。”
吉尔伽美什抱着胸,俯视着属于自己的乌鲁克,语气平静的对着自己身边,身后的三人说到。
听着这话,三人的神色各异。
安那努皱起了眉毛,恩奇都抿了抿嘴,而西杜丽则是瞪大了眼睛。
她依旧没有说什么,但吉尔伽美什所说的话,让她感觉如坠冰窖。
“是因为天之公牛吗?”停顿了两秒,安那努换了回来,看着吉尔伽美什的侧脸问道。
他的手中已经拿出了自己的钥匙,看上去一副要把伊什塔尔揍一顿的样子。
吉尔伽美什却摇了摇头。
“这件事其实应该怪本王,不过那个泥板,还是让伊什塔尔继续抱着吧。”
他放下了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然后坐了下来,坐在了宫殿的边缘。
“自从知道了这个特异点终究会发生在美索不达米亚,发生在本王的乌鲁克之后,本王确实曾经惶恐过一段时间,但知道了那是必定会发生的之后,我就镇定了下来。”
“学习魔术,重新兴建魔兽战线,拓展势力征兵,本王做了很多,但其实本王知道,本王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低下了头:“乌鲁克的毁灭是注定的。”
“这座令本王为之骄傲,为之倾注了所有的爱的城市,是会在这场全人类的灾厄之中所毁灭的。”
“不可避免。”
“王”
西杜丽将一只手放在胸口,看着王的背影。
吉尔伽美什仿佛没听见西杜丽的话一样,他重新抬起了头,平视前方。
“自从那个时候开始,本王就开始反复的问自己一个问题,思考这个问题。”
“乌鲁克对于人类,对于人类的历史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风从三人的耳边吹过,将三人的头发全部卷起。
他们并没有区别。
或许是王,或许是兵器,或许是执政官。
但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都只不过是这个世界构成的一部分而已。
人类的历史很长,长到跨过无数人的一生,在这一点上,安那努和恩奇都或许很有发言权。
“乌鲁克的毁灭是必然的,本王必须要去考虑一件事情,乌鲁克的毁灭,能做到什么。”
吉尔伽美什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而是继续对着几个人叙说着,讲述着自己的想法。
“所以本王告诉了乌鲁克的民众们所有的事情,就在半年前兴建魔兽战线的时候。”
“他们没有离去,依旧对这座城市抱有信心,依旧相信本王能够抵挡这一次的灾难。”
“不过”
说完这句话,他就沉默了下来。
虽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安那努,恩奇都,西杜丽其实都已经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了。
他想要去成为那个可以将灾难抵挡下来的王,但有些东西,并不是提前知道就足以避免的。
“安那努,本王记得,你和埃列什基伽勒,打算要把提亚马特,向着冥界吸引吧。”
吉尔伽美什站了起来。
没等安那努回答,他就转过了头,看着安那努继续说道:“那就让提亚马特从乌鲁克进入冥界!”
“让埃列什基伽勒将冥界的入口从波斯湾移动到乌鲁克,在她追逐着那种气息到来的时候,乌鲁克会为她准备最为盛大的欢迎仪式!你说如何?”
他看着安那努,眼中带着冷静,说出的话,却仿佛一个疯子。
他并不是失去了理智,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城市,不该毁灭的毫无价值。
听到这样的话,安那努的眼神却奇怪了起来。
“怎么了?”吉尔伽美什王一脸茫然。
“我来说明吧。”安那努切换成了恩奇都,无奈的笑了笑。
“当初,安那努受到众神的诅咒,没有立刻死去,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赠予埃列什基伽勒的安那努之花,埃列什基伽勒将那朵花用自己的神力种满了神界,那些花相当于安那努的一部分,所以在安那努死去之前,那些花会代替安那努死去。”
“当时的埃列什基伽勒女神,因为自己辛勤耕耘出来的安那努之花一朵又一朵的死去,疯狂的想要来到乌鲁克,因此动用了自己的权能,将冥界的位置全力移动,现在就在乌鲁克的正下方。”
吉尔伽美什和西杜丽一起朝着自己的脚下看去。
“前两天的时候,安那努还和埃列什基伽勒讨论,怎么把冥界挪回去来着。”恩奇都补充了一句,耸了耸肩,“现在看这个情况,似乎不用挪了。”
“但吉尔”
恩奇都的眼中带着痛苦的神色。
“乌鲁克的民众们”
“也要同这座城市一同毁灭吗?”
“本王并不是蠢钝之人,你放心好了。”吉尔伽美什摆了摆手,“在半年之前,已经有一部分主要由妇孺组成的乌鲁克市民,在本王的安排之下,向北方去了。”
城市只是乌鲁克的象征,真正的乌鲁克,是由人民组成的,只要人民还存在,乌鲁克便会永远存在。
“这样吗”恩奇都叹了口气。
他还是为乌鲁克的人民们感到悲伤,但灾难已经发生,不存在牺牲,才是谬论。
“哈哈,不要哭丧着一副脸,恩奇都,别忘了你的脸还是尤为稚嫩的,做出那样的表情会有损你的美丽。”吉尔伽美什笑了两声,“这算是对本王来说,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如果这样的话,本王的一些计划也能顺利的进行了,只是——”
他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