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莽的斩首行动不可为,但是有精确计划的斩首行动,是可以进行的。
项安能够听懂藤丸立香的打算。
华盛顿所处的地方相对整个北美来说位置非常靠东,所以凯尔特人的城防设施和保卫力量,基本上都是设立在华盛顿以西,防备着西侧可能存在的敌人,而东侧,防卫的力量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是寥寥无几。
和斯卡哈说的一样,梅芙是一个擅长使用圣杯的人,但她也是一个忠于自己愿望的人。
她来到这个特异点的目的,经过罗宾汉的形容之后,藤丸立香产生了一个略带荒诞,但是极有可能是实际情况的猜想。
那就是找自己的男人,也就是那个狂王,库·丘林。
一个疯狂的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用圣杯创造了一个混乱的,只存在杀戮的世界。
很离谱,但.八九不离十。
她不想去用兵,她想要享受。
享受在库·丘林身边的时光,享受和库·丘林一起“治理”这个国家,享受自己想享受的。
而很明显,统军治国这些事宜,并不在梅芙的“享受”名录之中。
库·丘林虽然是个勇敢的骑士,爱尔兰的光之子,但是他的灵基在被扭曲之后,很明显也不是什么统军的料,所以梅芙才会召唤这么多从者,让他们带领用圣杯量产出来的凯尔特人,去反复的蹂躏北美这片大地。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华盛顿城东未设防那就大概率是真的未设防了。
迦勒底众人的行动目标,无疑是极小的,寥寥数人的阵容,对这场战争.
不,从现在开始,战争就已经结束了,项安和爱迪生能够将战线从得梅因托皮卡一直向东顶到加里和圣路易斯,这场战争迦勒底一方就已经胜利了。
接下来的,就是属于圣杯争夺的战斗了。
和项安等人一起,迦勒底的所有成员集体向北移动,从加里直接进入密歇根湖,一直去到安大略湖,然后一直跟着水路走,从纽约进入大海,向南绕马里南州一整圈,最后就是.
从敌人的背后,刺出最致命的一刀。
梅芙和库·丘林突然发现,敌人消失了。
库·丘林都已经赶到了韦恩堡了,然后突然听到了前线的消息,敌方所有的从者,一夜之间全消失了。
带来这个消息的人是阿周那,他本来想着要再去和迦尔纳打一架,把自己这个“好兄弟”的脑袋拧下来,但是他气势汹汹的来到了他们之前打下来的加里之后,却发现.人没了?
迦尔纳!你根本没在加里,你跑哪儿去了!?
库丘林和阿周那有些恼怒的在加里的周围搜索了一圈,甚至还跑到了芝加哥去寻找迦勒底一行人的踪迹,但是都没有找到。
库·丘林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便和阿周那一起着急忙慌的赶回了华盛顿,然后他就看见了一脸茫然的梅芙,预想之中的刺杀并没有出现。
迦勒底的那些人,真的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梅芙派出了其他从者向西探索,依旧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小库,你说,那些混蛋到底去哪里了?”梅芙搂着库·丘林的脖子,一脸苦恼的问道。
“你管他们干什么,他们只要出现,我就会杀了他们。”库·丘林仿佛永远都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一样,捏着梅芙的手,轻描淡写的说到。
并非是他觉得那些从者没有威胁,而是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战斗,厮杀,杀了那些干扰他的生命.是无比正常的一件事情。
既然已经做了很多,也几乎从未失手过,那为什么还要在意?
“唔说的也是啊。”梅芙呵呵笑道,将自己的脸和库·丘林凑近,额头轻轻摩擦库·丘林的颧骨,轻嗅着库·丘林身上的血腥味,露出了舒畅的表情。
“啊啊.这就是我梦幻之中的生活啊”
而在高空之中,梅芙和库·丘林的感知范围之外,一骑从者正骑着那高大健硕的骏马,冷笑着看了一眼地面上的东西。
项安作为队伍之中,唯一可以在空中进行远距离直线移动的从者,自然是被藤丸立香派出来查看情报了。
虽然这个高度,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就是了。
“既然是为了享乐,才拿着那个圣杯的.自然就要承受其享乐的代价。”项安的面庞藏匿在面具之后,眼睛微眯,危险的看着下方的城市。
“愿望本身不分高低,崇高和低劣从来都是客观者给予的高傲评价罢了,如果仅仅是从自己出发,那或许低劣,简单,难以理解的愿望,说不定就是一个人一生都无法触及的。”
“所以,孤不会以愿望的角度出发,去批判汝这个人的存在,康诺特的女王。”
项安喃喃自语着。
“孤只是觉得”
他看向了西边,那是偌大的土地,被摧残,被蹂躏的土地,以及人民。
“若是汝愿望的代价,非是由自己来支付”
“汝的王道.哼。”
在这个特异点经历了诸多事情,但项安最深刻的思考,依旧是自己生前的事情。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被召唤出来,但是那次现界总的来说有些一言难尽,没留给项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北楚,而让项安更多的去思考对自己来说同样重要的其他东西。
而这一次,这广袤土地带来的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理所当然的让项安觉得惆怅.而又愤怒。
即便是以阎王的灵基现界,并未携带作为救世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