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英嫡说这句话时,也是实实在在的被气到了极处。
他从未想过这世间竟然还会有南宫慕这等小人,故而这时候看到了,才会倍觉气愤。而他适才那一句话,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想着罗刹女这会儿既然识不得南宫慕,那便利用这个机会,让罗刹女将这无耻小人记住。若是当真寻着了机会,也好让罗刹女能够报报被人抛弃的一箭之仇。
至于罗刹女记忆恢复后会怎样看待这事情,罗英嫡却是完全没有去想过的。
不过就是这一会儿,罗英嫡的话才出口,那罗刹女果然便极为听话的狠盯了南宫慕数息时间,似乎是要把这人样子刻进心里去。
而那南宫慕被罗刹女盯上后,却是觉得浑身发冷。
对于罗刹女的本事,他可是知之甚详,知道自己若是当真落单了,只怕真的只有身陨一个下场。
只是这会儿他正在追求火云公主,如何能在火云面前露怯,只得强撑着道:“哪来的小子,竟然在这大放阙词,莫非你当我南宫家是纸糊的不成?”
见南宫慕终究还是要扯出南宫家来当后盾,那些明里暗里看热闹的人,无不发出阵阵嘘声。更有甚者已经在大声嚷嚷道是南宫慕应该让火云宫的人保护才对。
罗英嫡闻言,心里却是陡然跳慢了一拍,连忙小声与蔺湘竹道:“师姐,这南宫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才那句话没给咱们丹乾山招惹大麻烦吧?”
蔺湘竹却是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道:“你连南宫家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乱参合,胆子倒是大的很!”
见罗英嫡的确有些害怕,蔺湘竹埋怨的话不知道怎的又吞回了肚子里,为他解释道:“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这南宫家早在几百年前便没落的差不多了,否则南宫慕这位南宫家的嫡子何必去火云宫苦苦追求这火云公主。”
说罢,蔺湘竹又忍不住传话过来,道:“这南宫慕名声一向来都不大好,不过这会儿他与火云公主在一起,却是不能乱动他。你若是当真想为罗刹女出头,那可得小心一些,千万别让人抓到了把柄才是。”
说到最后时,蔺湘竹话里已然带了几分揶揄,显然不是正经话——罗英嫡不过是四条人脉的修为,只怕是碧波潭方圆数十里之内修为最低的一个了。蔺湘竹说他去为罗刹女出头,自然不是什么好话。
那边冷清秋听了,却是从里面闻出点酸味来,一双妙眼若有若无地扫了蔺湘竹一眼。
罗英嫡也被这话说的汗颜的很。只是他适才话已然放出去了,这回儿便是要收回来也是不成,因此只得低头在心里寻思:“待会定要让罗刹女小心些,不要给人捉了痛脚。”
不想他这边正想着,忽然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罗英嫡抬头来看,却发觉南宫慕不知道何时却是被罗刹女拿一条绳索绑住了,而罗刹女正得意洋洋的把人往回拉。
罗英嫡看的几乎人都要疯了——他不过是想了一会儿事,这罗刹女便把人绑了!
扫了对面的火云公主一眼,却发觉这位位高权重的女子这会儿非但不闹,反而嬉笑嫣然模样,似乎并不介意罗刹女的出手,更不介意南宫慕被人绑去。
“这火云公主好怪异,适才还看她与那南宫慕亲亲我我的,怎的这会儿又这副模样?莫非是传说中的笑面虎,面上笑的越开心实则越是气愤?”
他有心问一问身边的蔺湘竹,却发觉蔺湘竹不知道何时竟是与冷清秋一起退到后面数丈远去了。
就在这时候,南宫慕辱骂的声音渐渐入耳。罗英嫡抬头去看,这才发觉罗刹女已然将南宫慕绑了来。
罗英嫡这会儿才看见罗刹女绑人的东西,却是一根拇指粗的绳子,金闪闪的,很是惹眼。只是看南宫慕拼命挣扎也挣扎不脱的样子,罗英嫡便能知道这绳子看着粗俗,但却是一件很是了不得的宝贝。
罗英嫡自忖,若是换了自己被这绳子绑了,只怕也是一个模样。
“英嫡,你看,我将这坏人绑来了,你要怎生整治他!”罗刹女却是一副邀功模样,任南宫慕如何挣扎,手里的绳头却是攥的紧紧的。
罗英嫡适才只是想让罗刹女找机会抽冷子下手,哪想的到罗刹女一根筋似得当面就绑了人。这会儿人被绑到自己面前了,他竟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弄了,只得硬着头皮道:“小惩大诫一番也就是了,莫要伤了他的性命。”
说罢,罗英嫡又心虚地扫了火云公主一眼,却发觉这女人仍然是一副笑意嫣然样子,心里更是觉得别扭。倒是火云公主身边的人一副气愤模样,显然是觉得南宫慕就这样被人绑了,伤了他火云宫的颜面。
不想火云公主这会儿却是忽然发话了,道:“那边的便是前几日名扬京城的罗少侠吧,果然是年少英雄。”
罗英嫡听火云公主一开口就说自己在天京城的糊涂事,顿时倍觉难堪,双拳不由自主便握紧起来。
在罗英嫡看来,火云公主这么说,无疑是故意拿这事嘲笑自己。
只是他却不能反驳,甚至不能发怒。若说南宫家名不见经传,他压根没听过的话,那么火云宫却是实实在在的大派了,在北地的地位只怕不亚于丹乾派。甚至就底蕴而言,比之丹乾派只有过之。
如果说在丹乾山上时,罗英嫡还只觉得丹乾派是天下第一。可这些日子的历练下来,他也渐渐明白了过来,丹乾派也就是在扬州地界上称雄。而这,还是现任掌门蔺学如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