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海将军竟是当真回阵中去了。
见得此景,有那不甘心的,却是出言鼓噪,蠢蠢欲动。有那担心亲友的,却是看着那依旧在那烂白冻气里的冰雕,心中已然开始盘算如何去请新晋的彩凤仙子出手救人。另有部分人却是沉眉低目,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之前原以为不过是支偏军,如今看,只怕这南海龙宫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蔺湘竹低语一声,却是凝眉思索不断。
冷清秋却是无所谓道:“天塌下来自有个高的顶着。你没看今日那峨眉昆仑都不曾动手么,想来是明月真人早有打算了。”
说罢,冷清秋却是又笑道:“当日十万妖族大军,十几位妖王也不曾让我人族低头俯首,这区区万余水族虽然甲坚矛利,但终究有限。我便不信我等破不了这阵势。”
说到此处,这冷清秋却是又眼神一挑,眼波流转道:“更何况有柠儿和那狐狸精在,即便当真被这支水族打上门来,你我又何须惧怕与他。反倒是平白让我们捡拾了无数宝甲。”
蔺湘竹闻言却也只是笑笑,不曾再言。只是她眼中的忧色却是不曾减弱半分,反而又增多趋势。
“刚诛灭十万妖族不过数月,这便又来了南海龙宫的大军。难不成下一次就得是天庭部署了不成?”
怀着一腔疑问,蔺湘竹领着一行人回转草庐。不想方才坐下,便有人来报,道是有人前来拜会,而且指名道姓,就是要请彩凤仙子出手救人。
冷清秋听得此言,心里却是亦喜亦忧。只是她犹自记得那足以贯彻人心的杀意,顿时开声道:“便去回复,道是只要他们能挡得住那海将军,我便愿意出手。若是没这个本事,我就无能为力了。”
蔺湘竹听得冷清秋如此说法,不信没有半分埋怨,怪她不近人情平白树敌,反而赞许道:“不错!虽然我们摸清楚了这些水族的底细,但却也没必要去逞这个强。如今形势未定,那些大门派都是隐而未发,你我若是强行出头,只怕难免成为众矢之的。今日出手一次便已然足够了。”
冷清秋先是神情古怪地看了冷清秋半晌,但见冷清秋一脸淡漠神情,随即便也转开头去,一脸满不在乎道:“你何时变的如此婆妈了?而且你这说话的口气,怎的与我师父也是一般模样。而且看几位师叔对你的恭敬模样,莫非眼下丹乾派是你做主了?”
冷清秋这一番话不过是无心之言,但却恰巧说中了蔺湘竹的心思。见蔺湘竹色变模样,冷清秋却是忍不住睁大眼睛道:“不会被我说中了吧?难道眼下丹乾派当真是你在当家?蔺师伯呢,莫非自上次受伤后闭关,一直不曾出关?”
冷清秋说的正是那次碧波潭蔺学如以一人之力,独占妖王的事情。当时众人都认为蔺学如之所以借伤势遁走,实是借此机会藏拙。可眼下再看,只怕当日并非是藏拙,而是当真伤重,须得紧急闭关自救!
蔺湘竹却是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道:“我也不知。”
“你也不知?”冷清秋却是忍不住惊呼道:“你既是丹乾派大师姐,又是掌门爱女,若连你都不知,那还有谁知道?难道是端木雄那老阴鬼?”
蔺湘竹尴尬笑了笑,缓缓道:“父亲他自回山后就一直闭关,而且还将后山一并列为了禁地,便是几位也在闭关的师叔也为此不得不中途出关了。而后后山便一直有数位师叔看守,其中便有端木师叔。看几位师叔模样,好似父亲这次闭关很是重要,甚至关乎到我丹乾派生死存亡。”
听得蔺湘竹这么说,冷清秋却是直接就愣住了。
不仅是蔺湘竹对“端木雄”称呼从姐妹俩个私下里的“老阴鬼”变作了师叔,更为关键的是,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为何一次简单的闭关疗伤会与整个丹乾派的生死存亡扯上关系。
“那眼下怎么办?难道就只能等蔺师伯出关了?”冷清秋说话的时候颇有些撒泼模样。要知道眉山派可是和丹乾派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甚至听她师傅说,暗地里还有某些不可说的关联。若是丹乾派出事了,她眉山派绝难幸免。两者可是完全的一荣具荣、一损俱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