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外人啊。”“哎,怎么是外人啊,你不是说他们是你的兄弟吗?既然你和他们是兄弟,那也是我的兄弟了,请!”单雄信再次发出邀请。众人也跟着纷纷请他入座,叔宝不好拂逆大家的意思,拱手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便随着单雄信坐了下来。“帮中大会,现在开始!”单雄信正式宣布。王伯当站起身朗声道:“各位兄弟,去年我们帮中收入为两百五十三万两,其中,一百八十万两是由贪官而来,其余的都是从奸商而得,有一百六十三万两我们分别送到湖南湖北赈济灾民,有十六万两用来抚恤帮中伤亡之兄弟。我们去年一共犯案七百四十次,其中失手有三十二次,帮中牺牲的兄弟有八十四人,受伤的有一千四百七十九人。”王伯当汇报这些数字的时候,叔宝心中隐隐觉得不妥,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向单雄信望去,见他一直凝神倾听,眉宇间隐有忧色。单雄信沉声道:“去年我们的收入增多了,出动做案子的次数也多了,我并没因此而感到高兴,相反,我感到很伤心。这代表着天下的贪官多了,他们从老百姓身上榨取的钱财也多了,老百姓受苦受难也就更多了!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有一天能和各位兄弟在一起,不再谈论拦路剪径之事,而是能够把酒对月、畅谈江湖!我也最希望咱们各位都能够从商务农,再也不用在刀口上找生活。要真有那么一天,那代表着天下再也没有贪赃枉法,再也没有不平之事!”单雄信一挥拳头,情绪激动。众人都被他说得热血沸腾,纷纷舞着拳头喊道:“对,为此我们义不容辞!”“好!”单雄信满意地道,“下面,我宣布一下来年的部署。大树林尤俊达听令!”“在!”一个白净面皮,清瘦干练的男子站了起来。“你堂中缺少一位除你之外能独当一面的兄弟,你要尽快物色,否则,大树林难以壮大!”叔宝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心里的不妥到底是什么。七省绿林会虽是专与贪官污吏作对,劫富济贫,但不管怎样他们干的也是违法之事,而自己虽说性情随和,不受礼法拘束,但毕竟是衙门中人,如此堂而皇之的参加他们的内部会议,终究是说不过去。大会开完后,单雄信和叔宝在院子里把酒畅谈。其时月色溶溶,夜色如水,蝉鸣如织,更衬得夜晚一派安宁幽静。“我单家七代为盗,到了我和我大哥,就扩展为七省绿林会,帮大了,人多了,繁琐的事也多了,很少有机会像今天这样能够踏踏实实地跟知己把酒论天下。”单雄信半仰着头,看着深蓝的天空悠悠道。叔宝心里感动,但不安也愈发强烈:“单庄主,秦某何德何能,敢与庄主论知己呢?”“既然我们是兄弟,你就不要庄主前庄主后的,像他们一样,叫我二哥!”单雄信豪爽地道。“二哥!”叔宝笑着叫了一声,但笑容随即隐去,犹豫着还是把心里盘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我觉得你今天邀请我参加帮中的盛会,似乎……有些不妥。”单雄信露出了一种洞察世事的笑容,“你是说,你身在公门,而我等是绿林草寇?”叔宝心事被他说中,不敢与他目光相接,垂眼轻轻点了下头。单雄信又笑了,似乎一点也不介意。那种坦荡如春风的笑容让叔宝心里为之一暖,轻松了很多。“我们做的事情并非为非作歹,全是为民请愿之事。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为了尽忠职守要和我们一决生死的话,那也是各尽所职。”单雄信道。“二哥,那……”叔宝见单雄信说的如此悲凉,心里一酸。“但真的有这天的话,我们还是有选择的,对吗?”单雄信笑看着叔宝的眼睛道。叔宝想了片刻,重重地点了下头,坚定地道:“是的,我们还是可以选择的。”想通之后,他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提起酒壶给单雄信斟了一杯酒,“来!”此刻,两人已经达到了心灵上的默契。是啊,即使身处的位置是对立的,但兄弟贵在交心,身外之物又算什么呢?虽然将来的情形不可预知,但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晚,他们是好兄弟,以后会怎么样又何必想那么多呢?就像单雄信说的,能跟知己把酒论天下,就算只是短短的一刻,却也此生无憾了!叔宝又问道:“二哥,我刚到庄上的时候,看到庄上的布置和各人的服饰,我就知道庄上有丧事,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大庄主之事。二哥,我怎么觉得你不会伤心似的。”单雄信脸色黯了一黯,没有立即说话。他站起身慢慢走了几步,这才幽幽道:“伤心是放心里的,不呼天抢地不代表我们没有感觉。”叔宝望着单雄信立在夜色中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这样挺拔伟岸的身躯该独自扛了多少事情啊。他是胸怀大志的男儿,个人感情自当放在最后,可是,又有几人能够了解他漠然外表下的痛楚呢?当叔宝以为单雄信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时,单雄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只是,李渊射杀我大哥,这不明不白之仇,我一定要报。”叔宝也站了起来,走到单雄信身旁道:“二哥,请恕我直言,李渊是当朝忠臣,他怎么会……”单雄信手一挥,“你不必为李渊辩解,他射杀我大哥是水洗不清的仇,更何况,在我心中没有忠臣……”单雄信转过身看着叔宝,“忠臣的含义应该是以百……”“以百姓的福祉为先!”叔宝不等单雄信说完,抢先说道。这就是他读书入公门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懂呢?单雄信欣慰地笑了,拍拍叔宝的肩膀道:“嗯,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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