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鬼方,犬戎、玁狁也好,如今的匈奴也好,都是这样。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草原就像九头蛇,打掉一个头,很快就会重新长出来八个头。
北方的游牧侵略者怎么也打不完,像韭菜一样,割完一茬又一茬。
这也是南方农耕民族几千年一直面临的问题。
只是治标不治本,永远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
西风烈,头曼单于独立夕阳下。
这时候,一个面色白皙的年轻人来到了他的身后。
匈奴人大多面色黝黑,如此白净的美男子实在是不多见。
他不像是食用腥膻的匈奴人,倒像是施粉傅朱的大秦妇人。
这个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他是匈奴左贤王,头曼单于最心爱的小儿子,也是未来单于的继承人——朗松。
朗松乖乖的站立在头曼单于身后,一言不发。
头曼单于亦不说话,仿佛不知道身后有人一般,父亲二人就这样看着远方的景色,静默良久。
残阳如血,头曼单于赞叹一声,头也不回的问道:“二十四长都到了吗?”
左贤王朗松的声音出奇的好听:“到了。”
“好!”头曼单于大喝一声,豪情在胸腔中激荡。
他回头望着朗松,表情说不出的狂热:“大军南下,寸草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