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大家各自回去。
宋行跟江难忘一道,路上见他一直在叠纸鹤。
似乎自从相视以后,他不是在叠纸鹤,就是正在叠纸鹤。
纸鹤,能传音。
其上有诡异法。
但叠这么多纸鹤,有什么用呢?
这是让宋行十分好奇的一点。
“难道,他也有故事?”
宋行按捺不住好奇心,忍不住开口问道:
“五师兄啊,你叠这么多纸鹤,是为了接下来的选拔比试吗?”
直接问,肯定不会说。
这事啊,得旁敲侧击。
江难忘听到问话,只是笑着摇摇头,并没有回答
他眼神中,似有回忆。
宋行能看出来,轻言一句:
“莫非,五师兄你也有心事?”
他顿了一下:
“要不,说给我听听?”
“或许,我能给你出出主意。”
可别像方直一样,把仇恨积压在内心中。
无人诉说,无处宣泄。
走火入魔,真的很危险的。
江难忘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想起今天大师兄的那些话。
而且,虽然宋行来的时间短,但已经不是外人了。
说与他听,并无大碍。
江难忘放开手中的纸鹤,纸鹤随风飘起。
在皎皎月色下,飞得很高。
他深呼一口气,话语显得各位平静:
“我在找一个人。”
“我把思念的话刻在纸鹤上,希望它能飘向更远的地方。”
“若是她能遇见,能听到,我便心满意足。”
果然,有故事。
江难忘的眼神中,流露着深情。
宋行很容易就能猜到,他缓缓而言:
“是一个,女孩子?”
“没错。”
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一道身影,江难忘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去往何处。”
“五师兄,你没去找过吗?”宋行又问。
“去过。”江难忘手上多了一小张纸,又开始叠起纸鹤来。“东象洲,北瀚州,西石洲,南林州,我走遍了东方苍天每个地方。”
“我还去过南方炎天,东南阳天,很多地方。”
“甚至,我在机缘巧合下,获得了诡异法,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话说完,江难忘神情表现出忧伤。
或许,他内心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宋行忽然想到一点,他心中默念:
“江难忘,难忘难忘。”
“五师兄,原来是个痴情的男人啊。”
能把一个人,放在心里这么多年,确实痴情。
要是宋行,估计够呛。
因为,他现在还是单身啊!
纯单身。
连初恋都没有。
宋行想说:
呜呜呜~
但他此时更想吃瓜。
想知道,那个她,跟江难忘的爱恨情仇。
“五师兄,她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江难忘抬起头,望向天空,繁星点点。
宁静的天空,跟他此时的心情一样。
他开口,缓缓讲述道:
“应该吧,至少在我无依无靠之后,能想起的就只有她了。”
“我曾经以为,会是她最好的朋友,最为亲近的人,从此会守护她。”
“但以我的修为,那差劲的天赋,最终却是未能如愿。”
“或许,她还是选择了其他宗门的少宗主,不过,我没资格知道。”
说罢,江难忘自嘲的一笑。
宋行有一点不明白。
既然‘她’选择了其他人,江难忘又为何要苦苦找寻呢?
说不好听的,‘舔狗’?
“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吧?”
没等宋行发问,江难忘接着叙述道:
“等我去她所在宗门找寻时,却发现,宗门已经不复存在。”
“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
“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也有所怀疑,所以一直苦苦找寻,不放过任何消息。”
这么说的话,宋行就明白了。
在这异妖、魔物横行霸道的世间,宗门覆灭常有存在。
或许,最坏的结果,真的就是,永远离开。
但也有很多种可能。
去了别的地方,逃亡,流离失所。
又或者,难以违抗宗门之令,选择了一纸婚约,宗门联姻。
这些,都有很大的可能。
或许,江难忘与‘她’之间,有个约定。
却因未知的因素,约定无法实现。
江难忘之所以苦苦寻找,对‘她’的情意,始终未变。
还有,想知道为什么违背约定。
背后,是有难言之隐。
还是,真的是他不配。
到头来,不是两人的约定终身,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宋行此刻想起一句话来,觉得很适合。
“名经《上邪》中有言:‘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除非高山变成平地,滔滔江水断流枯涸,寒冬之日雷声阵阵,炎炎酷暑大雪纷飞,天地聚合相连,情义才敢抛弃。”
“五师兄,佩服,太佩服你了。”
情义真真切切,江难忘的做法,值得敬佩。
宋行从心底期望,五师兄的念想,能够如愿以偿。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只觉得,有些话说出来才不留遗憾。”
江难忘缓缓摇头,神态表露出可惜之色。
他想起之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