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她给霍靖北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从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反而有些紧张,语气也软了许多。
“想问问你,那个,你今晚有没有空,想给你做顿饭。”
明明再简单不过的一句,沈松溪说完却觉得脸颊发热,总觉得有些怪异。
霍靖北笑了笑,“沈松溪,你这是在打发乞丐吗?”
打发乞丐,哼,也不是谁都能吃到她沈松溪做的饭,不吃得了,何必如此毒舌。
“噢,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穷,只能打发乞丐,想来霍少锦衣玉食,也看不上,那只能等我飞黄腾达那天再来报恩了。”
男人握着电话,唇角一弯,牙尖嘴利。
“晚上,陪我参加一个私人聚会,早点回去。”
沈松溪盯着被挂断的电话,翻了两个白眼,这男人脑子是有病吧,耍她很好玩吗?明明就已经安排好了,那问她又有什么意思?
神经病一样。
提上包,开着车就回了霍宅。
虽然霍靖北没有让人来倒腾她,但是听到是私人聚会,她觉得应该也不是什么小场面,毕竟能够入霍靖北眼的私人聚会,那也该都是身份不低的一群人。
左右看了看,沈松溪选了一条纯白色的长裙,拆了绷带,中袖设计刚好能够挡住伤口,挑了一双细高跟,上面的波点水钻和裙子上的碎钻相映衬。
将长发全部放了下来,看着乌黑的绸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当年她多想要这头黑色长发,只因为他喜欢,可是费尽心思,头发都长不长,从监狱出来后,倒是留起了长发。
可惜,太迟了点。
沈松溪涂了唇蜜,上了点腮红,让自己不显得太过苍白,对着镜子看着嘴唇,越看越难受,有一瞬间她定了神。
眼前闪过那张让人恶心的脸,真是阴魂不散的女人!
她才不是她!
立刻抽出了自己最爱的正红色,重新涂上,烈焰红唇。
这才是沈松溪该有的样子。
满意地站起了身,朝着楼下走去。
霍靖北靠着跑车,看着朝他走来的女人,黑色瞳仁一紧,夹着烟的手停止了动作,眼中倒影里全是那摇曳的身姿。
明显看到男人失了神,沈松溪却不以为然,径直上了车,猛然关车门,男人才回过神来。
……
跟着男人走进包间,偌大的包厢里面男男女女坐了半圈,谈笑之声因为他们俩的到来瞬间停了下来。
“哟,霍少来呀!”
看到身后的沈松溪,男人们更是口哨不断。毕竟这么多年了,不管酒会还是他们私下聚会,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近他的身,更别说是亲自带来的。
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谁呀?不介绍一下吗?北哥。”
性格张扬,一头银色发丝更张扬的男人,围绕着霍靖北‘北哥,北哥’不断,又朝着沈松溪抛着媚眼。
“我晋杨,小姐姐认识一下呗。”
其他人摇了摇头,互相看了眼,恐怕也只有晋杨敢这样了,毕竟他们之间关系不一样。
霍靖北挑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沈松溪直接被晋杨给拉到了人群中间,他们之间隔了三个人。
但是,却是斜对面。
“唉唉唉,别只顾着调戏小姐姐,说正事,迟到三分钟,老规矩走起!”沈松溪听着粗犷的声音,看着眼前足足有两米的男人豪气地提起了一瓶酒,“霍少千年迟到一次,来点特别的。”
抬手便倒了六杯酒,“请吧。”
瞬间大家目光穿过她落到了角落男人的身上。
沈松溪瞥见不知何时脱了外套,只剩一件纯黑衬衫,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她知道面前的酒,是格林达纳朗姆酒。
是世上少数的烈酒之一,据说酒精浓度高度百分之90,沈松溪瞧着男人伸过来的手,心里一紧。
霍靖北一连三杯,胃里面立刻有了灼热感。
抬手便伸向了第四杯,还未端起,一只白皙的手压在了上面,众人眼中皆是暧昧。
“哟,小姐姐这可是犯规了噢。”晋杨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心提醒着。
沈松溪头一瞥,看着他,疑惑不解。
“小姐姐,挡酒不喝酒,你家男人可得三倍罚呢。”
一听要三倍罚,她有些慌了神,都没留意到晋杨言语中的暧昧。
沈松溪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伸出手,可能只是想到了他有胃病,还是慌了神。
她不清楚。
“对对对,杨子说的对,三倍三倍!”
男人那急切的声音让沈松溪听得难受,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内心很纠结,盯着自己压着男人的手,手心是淡淡的温热。
松,还是不松?
一直未开口的林星晚端着酒杯敲了敲,一把将身边起哄的人给按了下去,“他有胃病,你们别胡闹。”
一向是他们中间最冷静的人开口了,其余众人瞬间安静了,都不敢再起哄。
倒是晋杨不想罢休,特别是看着身边这个被北哥带来的女人,越看越觉得眼熟,靠近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的声音,问道,“小姐姐,你是不是北哥心里那个白月光啊?”
明明音响里歌还放着,耳边还有人说话,如此嘈杂的环境下,她居然一字不漏地全部听见了。
霎那之间,白皙的手收了回来像是被灼伤了一般,眼神里溢满了情绪。
霍靖北看到了她的慌乱,又盯了晋杨一眼,抬手又一杯入肚。
“噢噢噢噢,霍少!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