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北,我们之间的孽债,你折磨我一个人就够了。”
“折磨你一个人就够了?”霍靖北冷笑道,“可这是我的儿子。”
“我的!”
“你一个人生得出?”霍靖北冷哼。
沈松溪呲牙一笑,“一个人是不能。但谁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帮我这个忙呢,也许是一个,或者更多,总之,不是你。”
四年前,相似的话,她现在还给他。
霍靖北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去,冰冷的弧度再次爬上嘴角。
“难怪这孩子对我敌意那么深,有其母必有其子,你可真会教育孩子。”
沈松溪愣了愣,小包子对谁都一副傻萌傻萌的样子,她还曾担忧这孩子跟他舅舅一样好骗。他对霍靖北有敌意?
……可真是好孩子!
“恐怕是霍先生长得太像杀人凶手,小孩子敏感,害怕很正常。”
沈家两条命——她爸爸,和她那刚出生就夭折的大包子。
“杀人凶手”四个字一出,霍靖北眼中的狠厉瞬间浓郁如同化不开的雾。
“杀人凶手?呵,沈松溪,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以为你给我生了个孩子,就可以母凭子贵,把杀人的罪过一笔勾销?”
“你这种人,不配当母亲,更不配当我孩子的母亲。”
“你休想!”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霍靖北对着站在不远处的保镖说道,“你觉得自己能留得住这个孩子吗?”
沈松溪这才发现原本热闹的超市已经没人了,周围站着的是一群黑衣保镖。
“沈松溪,别逼我在孩子面前动手。”
不!不可以!
沈松溪抖了抖,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沁出,她眼前又是一片惨白的墙面和摇晃的光影……
那些宛如炼狱般的场景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沈松溪紧紧按住心脏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呼吸,却感觉不到空气进入胸腔。
嘶吼道:“你敢!”
小包子是她的命,不可以离开她身边!绝对不可以!
“妈咪!”发现她不对劲的,是小包子。
没有带药,他们今天出门没有带药!
“来人,带走这个小的。”
沈松溪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指甲深深地陷在肉里,她凶狠地瞪着他:“霍靖北!你休想!别打我孩子的主意!”
“你不妨试一试,沈松溪,没了沈家,你怎么跟我斗?”
沈松溪的脸色逐渐苍白,小包子像颗小炮弹一样撞向霍靖北的腿,“闭嘴!你闭嘴!你走!我们不想看见你,你走!”
说完,小包子赶忙凑到沈松溪身边,紧紧抱着沈松溪,奶声奶气地安慰着。
霍靖北觉得眼前的情况有些怪异,皱眉看着沈松溪。
她这又是演哪一出?
苦肉计?
“妈咪,手手有没有痛痛?小包子给你呼呼。”
没有药,没有舅舅,只有个该死的渣爹,小包子急得要死,只能拉着沈松溪的手,一个劲呼呼吹气。
霍靖北眸光骤冷,他一把抓起沈松溪的右手,雪白的手腕上,有一大片比其他地方的皮肤更加白的皮肤。
那是一处疤痕——狰狞的伤疤像是被什么野兽疯狂撕咬过,让人不敢直视。
霍靖北瞳孔骤然一缩,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