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淑本也只是做做样子,听她这么说,只好同情般的看了一眼薛棠。
“都愣着做什么,赶紧押着犯人回衙门。”宋知媱呵道。
路过穆之卿身旁时,薛棠脚步终是停顿了一下,最后释怀的笑了笑。
果然人心凉薄,故人已去,如今形同陌路。
“之卿哥哥,外面好冷,我们回去吧?”云亦淑目送着薛棠一行人远去,转头见穆之卿还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提醒道。
穆之卿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面色淡漠的进了客栈。
云亦淑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
一行人到了衙门,宋知媱便撤退了官兵,随后看着女子说道:“满意了吧?”
薛棠揉了揉自己的手,左右看了看周遭环境,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宋姑娘住的地方不错。”
“不是说这个!”宋知媱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一听又急了眼:“本姑娘自小就在衙门里长大,好与不好还轮得到你说?都到了这个地步,你最好期望自个儿命长一点吧!”
“原来是县衙之女!”薛棠拱手道。
“你诈我?”身份一事,宋知媱本有心隐瞒,却没想,三两下就被她给套出来了。
“能指挥官兵随意搜索房间,又能押解我回衙门不引起怀疑,宋姑娘对这些事游刃有余,除了衙门官员之外,就是跟衙门沾亲带故的。”
“正巧,我听闻县衙有一爱女,结合今日之事,便笃定是你。”
宋知媱听后扁扁嘴:“知道了又能如何?难不成还高抬贵手放了你?”
薛棠笑着道:“要不宋姑娘就高抬一下贵手?”
女子一脸笑意盈盈,宋知媱反而有些泄气,就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翻了一个白眼:“休想!”
薛棠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我要是个男子,真不喜你这暴躁的情绪。”
“谁要你喜欢?”宋知媱顿时气得跺脚。
“不过……”薛棠又道:“敢爱敢恨,性格直爽,倒合我的口味。”
说完,她理了理衣袖,不再理身后那人怪异的目光,径直往衙门前方走去。
“主子,这就不管她呢?”一名巡视官兵见薛棠大摇大摆的进了屋中,询问一旁站着的宋知媱。
“让她逛够了,自己回牢房好生待着吧。”宋知媱望着女子的背影,慢慢平息了心中的波澜。
……
当晚,看管犯人的几名守夜就被潜进来的黑衣人迷晕在了地。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朝着牢房深处走去,走到一处便停了脚步,目光阴鸷的看向侧卧在稻草上的女子。
他拿起手中的一枚银针,向女子挥去。
女子刚想叫疼,就晕了过去。
随后,黑衣人拿出钥匙开了牢房门,扛起晕过去的女子就离开了现场。
一切很是顺利。
黑衣人一路扛着女子翻过院墙,疾行了好几里路,才停了脚步。
他望着前方黑沉沉的一汪湖水,为防引起动静,将背上的女子慢慢地放进了湖中。
水中起了一圈圈波澜,最后,归于平静。
四周寂静无声,黑衣人放下心来,沿着来路返回。
不过走了十来步,前方便突然亮起了火把,照得暗夜通明。
黑衣人心头一震,见举着火把的全是官兵,便想往后逃跑,却见后方这时也走来一路人马,当先一人,锦衣华服,一双深邃的眸中渗满了寒霜。
宋知媱从官兵身后走出来,挥了挥手:“将人给我拿下!”
官兵不作犹豫,直接上前就想擒住黑衣人。
黑衣人暗道糟糕,扬手抛了几枚银针,等官兵避开之际,提气飞向一旁的树梢。
眼看着只差一步就越过去了,突被一枚石子砸中腿部,直接摔了下来。
“真是没趣!”墨文文抛玩着手中的石子,走到锦衣华服之人身旁,问道:“侯爷,黑衣人刚刚扔下水的人,该不会真是薛姑娘吧?”
白十景斜睨了他一眼。
听闻,跟着过来救人的桃夭夭立马跑到湖边,大声呼喊起来。
湖中依旧平静无波,如一汪死水。
白十景皱了眉,望向湖中若有所思。
他知薛棠一向机敏过人,想必她早料到今晚黑衣人突袭,所以才有官兵抓人这一出戏,就算被扔进湖的真是她,她也应该精通水性,不至于为了做一场戏,还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可……若被扔进湖中的人真是她呢?
这边,黑衣人很快就被官兵擒住,随后押了回去。
宋知媱本想回衙门,临走前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湖面,终是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救人!”
墨文文当先反应过来,正欲扎进水中,就被一人拉住了衣袖。
正想看清抓自己衣袖的人是谁,只听耳边一句“该死”两字飘过,湖中便溅起了水花。
“……侯爷跳水了!”一名护卫惊呼道。
墨文文也有些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看向湖中。
不久,就见他抱着女子上了岸。
再看女子,面色惨白,早已昏死了过去。
墨文文终于反应过来,上前一看,竟还真是薛姑娘。
桃夭夭看清女子样貌后,心中一咯噔,紧绷的弦立时就断了,着急忙慌跑上前,痛哭起来:“小姐,你不能有事呀!”
白十景浑身湿透,顾不上去管,抬起女子的脸就俯下身去。
桃夭夭的哭声瞬间戛然而止,墨文文手中的石子也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
身后跟来的一群侍卫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