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的小厮已经退下,如每一个普通家庭一样,几菜一汤,一顿饭用的再平常不过。
秦思宸脸上的冷意消散,非常友好的给薛棠夹起了菜。
“棠棠,你身子瘦,得多吃一些。”
当心中的顾虑打消,再看儿媳妇,便越看越喜欢。
一直盼着自家儿子早日成家,老大不小的人了,二十出头的年纪也没个动静。
上一回参加沈府的宴会,看着他家都抱俩孙了,别提多艳羡了。
拿着册子物色了好一些待字闺中的女子,都不甚合她的心意。
她那儿子若配个温柔的,感觉生活过于平淡了;找个凶悍的,两相强势,又闹得鸡飞狗跳;活泼一点的,他不一定欢喜。
总而言之,挑来挑去也没个主意。
之后让墨文文盯着些,结果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回信。
打开一看,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她起初以为是将儿子逼急了点,所以他随便找个姑娘打发了回来。
等婚书送到了府上,她才知,那小子是来真的了。
对于薛府,她是有些了解的,祖上几代人,都立了大功,不骄不躁,为人也忠厚豁达。
虽两家身份差距了一些,但不妨碍结成亲家。
出生将门的姑娘,想必秉性也差不到哪里去。
好不容易等他们回京登府见着了,才发现自家儿子原来适合这样子的姑娘。
且不说女子的样貌讨人喜欢,就打他们两人的相处,那也是适合过日子的。
一个知进退,一个护媳妇儿,像极了她与白墨初的感情。
只是自家儿子太过离谱的些,竟直接红纸黑字骗着女子成了亲。
其中的缘由她不知,但也不能委屈了人家闺女。
想到此,她磕下碗筷说道:“选个良辰吉日,你们俩就将婚事风风光光的办了吧!”
白十景等这一天都等的焦虑了,听后立马应道:“母妃,就在最近这段日子中选吧。”
早些娶回家了安心。
看这小子急成这样,秦思宸跟白墨初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景象。
薛棠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暗自用手臂碰了碰男子,让他收敛一些。
白十景这次却不再依着她,询问道:“你吃饱了吗?”
女子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结果被他拉起身:“我先带棠棠置办几套新衣,日子和请柬一事,就有劳爹娘费心了。”
说着便要离开,被白墨初喊住了:“景儿,听你娘把话说完!”
秦思宸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婚事我们来督办,不急这半刻。”
知子莫若母,平时不见他对其它事情上心,到了棠儿身上,倒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急切了些。
不难看出,自家这小子,那是极欢喜人家姑娘的。
白十景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毕竟之前擅自做主娶了薛棠,这会儿总要给自家父母用武之地。
所以他十分坦然的接受了。
只是到了晚间,秦思宸却给薛棠另外安排了房间:“虽说拟了婚书,但毕竟未过门,你们小两口还得分房睡。”
即便她想抱孙子,也不能任着自家儿子胡来,人家姑娘的父母还一概不知,总要去信告知两家,然后选定日子成亲。
白十景猜到了他娘的顾虑,有些惆怅的说道:“母妃,其实她那边的父母,已经见过了。”
“什么?”秦思宸一脸不可思议。
“她的母亲正好是我师娘,之前在渝州就见过了。”
秦思宸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立马回房拿了几封信件出来:“上面的署名是你师娘,我本以为这些信是给你寄的,就一直留着没有打开。”
这会儿打开一看,才知是商量亲事来着。
对方可能久不见回信,所以一连寄了好几封一样的。
秦思宸看完之后,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并不是见了双方父母,就可以任由两人住在一块的,仪式这事往往来的比婚书还要重要。
虽说到最后只认婚书,但也不能为难人家姑娘。
她还是坚决另开了一间客房。
白十景倒也没拒绝,只是说时间尚早,先陪棠棠在房里下会儿棋。
秦思宸也知拦不住他们,临走时不忘警告道:“不许玩太晚,我待会儿要过来催的。”
等妇人一走,白十景懒洋洋的歪在了女子身上:“想跟媳妇儿在一块,怎么这么难!”
薛棠往外推他:“不是说要下棋吗?”
棋子都摆好了,这人倒耍起赖来了。
“不了嘛,下棋多无聊,我还是跟棠棠说些话吧!”
薛棠回了一个笑脸:“那你说话离我远些。”
有时候女子不解风情的时候,倒真一板一眼的,导致男子只能暂时正经了些。
“明日上朝述职后,晚些时候便带你求见陛下。”
他一直都记得当初女子所说的话。
好不容易来京城这一趟,总不能让她白来。
难不成还真让她投身太傅门下,去参加年末的酌考?
她事事都亲力亲为,从来不想麻烦别人,要是他不说,这人可能真跑去了。
薛棠没料到他看了出来,本来她昨日在客栈就已经拟好了拜帖,准备送去给太傅府上。
“谢谢你。”她叹息一声,还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他。
白十景将她拥进怀中,把玩起她的手指:“以后不管遇到何事,你都要记得我是你夫君,你得与我商量,而不是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