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处,几个街痞子正欺负着一名乞丐。
正巧被薛棠看见了。
她此时根本无心顾及他人之事,何况自上一回在琉璃庄遇到那个骗人的老婆婆,她就多了几分警惕。
可越想忽视,背后传来的痛呼声就越清晰。
街痞子显然想将乞丐打死,几脚下去毫不留情。
而街边的百姓早已对此类现象见惯不怪,漠然无视的走过,没人想低下身份去帮一名乞丐。
薛棠走了几步,微叹了口气。
即便告诉自己不要多管,再耽搁下去就误了时辰,可她就是见不惯这般欺人太甚。
她不是圣人,但也做不到坐视不理。
路边有石子,她捡起一把就击向了街痞子的头上。
“谁他娘的砸老子?”
额头突然一痛,街痞子恼怒的四下一望,就见到了对面站着一姑娘。
“哟?原来是个小美人呀!”街痞子立马变了个样,就差垂涎欲滴了。
薛棠见后不客气的又砸了一遍他们的脑瓜子。
街痞子顿时不爽,横着脸说道:“你丫的找死是不是?”
“看来石头都堵不住你们的嘴!”薛棠直接对准位置,将石头砸进了对方口中。
喉间一堵,咳了半天才将碎石子吐了出来。
街痞子被激怒,拿了一旁的棍棒就招呼上去。
薛棠侧身避过,抢过他们手中的棍子,对着他们的后背、脚踝、膝盖就是一顿敲击。
几人被打的直接跪倒在地,本以为不过是一介弱女子,此时才知自己轻看了对方。
平时他们嚣张跋扈惯了,哪受过这种打,即便此时身上到处都疼,却依然嘴贱的说道:“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小心找一帮人将你剁了!”
薛棠可不怕威胁,拿出匕首就掷在了地上。
刀入尘土,离街痞子的手就只有一寸,若是稍微偏离一分,可能就废掉了。
眼前刀光划过的那一刹那,早已将街痞子吓得胆战心惊,上一刻凶巴巴的样子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留下来的,是几人趴伏在地上磕头:“姑奶奶饶命,是小人不识好歹,有眼无珠惹恼了您,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人!”
“那你们可有饶过他?”薛棠扶着乞丐起身,俯视着地上几人。
街痞子连忙摇头:“小人再也不敢了。”
乞丐得了救,万分感激道:“姑娘菩萨心肠,好人定会有好报。”
“举手之劳罢了!”
看着乞丐腿上都是伤,根本站不稳,要是这样拖下去,怕是会越发严重。
她便将兜中的银子全都给了他:“你先拿着去看大夫。”
街痞子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不甘,想趁女子不留意从背后偷袭。
结果还没出手,就被道旁的马车阻挡了脚步,而再看时,女子已经消失了人影。
几人以为女子被掳走了,皆大笑起来,笑过后,才发现不对劲,再看自身,早已血染红衣。
薛棠此时被马车中人紧紧拥在了怀里。
她起初以为今日一事,又是幕后之人设得陷阱,不然怎会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掳走自己。
正想挣扎,就听耳边传来轻笑:“不是让你在客栈等着,怎就跑出来呢?”
听见熟悉的声音,薛棠放松下来。
信上的内容不适合告知给他,她便道:“本来送的礼挺寒碜的,现在好了,连礼都没有了。”
刚刚对付街痞子,买来的东西全都弄坏了,等想着要拿的时候,这人就将自己带走了。
“夫人莫担心,为夫早将礼物备好了。”
看着女子的发髻都乱了,白十景有些心疼的替她理了理。
那些混子早该收拾了,不积德善,见人就欺,该死!
薛棠转头惊讶道:“你何时备的?”
“就今早,知晓你来不及,反正你我是夫妻,我备礼也是一样的。”
这怎能一样?
薛棠窘迫道:“要不重新去买?”
“不是卯时三刻要到吗?”白十景挑了挑眉。
原来,他都知道了。
薛棠有些泄气的说道:“已经晚了。”
“还不晚,你看!”男子说着打开车窗帘,指着院墙角说道:“这不就是王府?”
前方一排过去全是青砖黛瓦,显然,她在糕点铺时,就已经到了王府周边。
可问题是,没见着王妃,就是误了时辰。
也不知男子这一番道理从哪得来的。
薛棠看过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歪理!”
白十景一听,闷笑出声。
两人好不容易到了王府门前,薛棠忐忑的下了马车,见门口没有王妃的身影,知晓自己将要面对刁难了。
白十景看她一脸紧张,牵了她的手宽慰道:“有为夫在,不用担心。”
府门口小厮见了两人,立马迎了上来:“小侯爷,王妃在亭中等着呢!”
白十景点了点头,吩咐小厮拿了马车上的礼,进了府门。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女子豪爽的笑声,薛棠左右看了看,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白十景有些无奈,他娘身上的江湖气,即便做了多年王妃,也从来都没变过。
怕女子胡思乱想,他又提醒道:“母妃外冷心热,你待会儿见过后,多担待些。”
薛棠都硬着头皮来了,就没有退缩的想法。
何况,身边这人一直护着自己的心情,已是一种幸运。
她便笑着回道:“知道了!”
到了亭中,才发现永乐郡主也在。
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