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的哭闹声越来越大,显然,阵外的人遇到危险了。
救或不救,他们都得先走出阵中再说。
于是,几人开始分开寻找阵眼出口。
与此同时,阵法之外。
山庄的主殿中,一抹人影从门边飞落,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地上之人戴着面具,正是庄主,他挣扎着想起身,浑身的力气却被抽干,只能狼狈的在地上爬着。
殿中传来滚轮划动的声音,接着,一名清雅的男子端坐在轮椅之上,俯瞰着地上的那人,声音如死寂的深潭一般:“本王不需要无用之人。”
他说完招了招手,身后厂公跟着走了出来:“王爷,有何吩咐?”
“将他扔下悬崖吧!”
厂公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考虑道:“庄主是陛下选拔出来的,若是杀了他,以后这位子谁来坐?”
宁王扭动了一下脖子,瞥向他。
厂公跟着他多年,也学会了看脸色,知晓他这是不高兴了,连忙说道:“杂家这就去。”
说完便指挥一旁的黑衣人,将地上的庄主扛走了。
正待转身,忽听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厂公眼中划过一丝狠厉。
“谁?”
向着发出动静的那处走去,藏在墙角处的人听着走近的脚步,呼吸急促了些。
宁王却在这时叫住了前去查看的厂公:“不过是只野猫罢了,公公不必见怪。”
厂公便停下脚步:“此人若将消息泄露出去,恐对王爷不利。”
他自来嗅觉灵敏,早已闻到墙角处那人身上的香气。
宁王笑了起来,一张清俊的面容温良无害,他慢悠悠的说道:“既偷听了去,杀了便是!”
“是,杂家这就去。”
“且慢,派几个人先将她抓来见本王!”
宁王笑意渐深,这只野猫倒是可以多加利用。
想必,被身边的人背叛,来得会更有趣。
厂公掩下心中的想法,指挥着另外几名黑衣人去追踪。
“公公,不知屋外现在情况如何?”宁王听着外面的哭喊声,饶有兴致的问道。
京中大乱,他不过派人遣了消息,告知亭北山庄有大师诵经,可解一连多日的霉头。
那些王公贵胄,果然经不起挑拨,连日便赶到了这里,听经拜佛。
想必这会儿,都害怕的缩成乌龟了。
厂公回道:“杂家控制着人头,没多杀,也就把那些朝廷中弹劾您的人去掉了。”
宁王满意的点了点头:“本王要的是归顺,让他们长些心便是了。”
朝中向着那狗皇帝的官员太多,他得找些存在感才好,若是扶桑人没有一举攻下皇城,他得为自己找到出路不是?
就如今这番模样,也能搅浑一片天了。
当朝陛下治理不当,扣上这顶帽子,也够百姓怨声载道了。
而他只需给那些受苦之人施加一点恩情,再找个药师治好“腿疾”,给众人一个假象,不怕没有推举他上位的人。
届时,一统天下便指日可待。
厂公赞扬道:“王爷恩威并施,定会受到百姓的拥戴!”
宁王似想到了什么,又问:“郡主她人呢?”
“回王爷,她此时也在外头。”
“哦,留着她还有用,选在恰当的时机,让鬼将军停手吧!”
……
殿外,暗流涌动,一轮惨白的明月照着染血的地面。
一堆人颤抖着挤在一间屋子里,看着外面的情况。
不远处,骑着高头大马的骷髅头,手持尖刀缓缓朝这边走来,刀口沾染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仿如巨石一般砸在众人的心头。
而不远处,一人因逃命摔倒在地,她挣扎着爬起身,慌乱的朝前跑着。
骷髅头杀了太多人,倒也不急,看着她一步步跌倒又爬起来,如同蝼蚁。
染血的尖刀离她越来越近,躲在屋中的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女子还在不断奔跑着,死亡的恐惧笼罩在她的心头,她回想起皇城的一切,虽每天勾心斗角,却没有此时来得绝望。
若是重来一次,她宁愿听从母妃,嫁给那未曾谋面的人,也绝不赌气跑到这里来散心。
又一次跌倒在地,膝盖已经磨出了血,染红了衣料,她早已感觉不到痛,坚定的朝前跑着。
骷髅头离她越来越近,尖刀也慢慢扬了起来,她感受着身后的寒刃,脑中神经崩断,早已忘记了求救。
突然,一把剑穿透空气直直地击向扬起的尖刀。
厂公正准备摇铃铛召回骷髅头,发现有人抢先了一步。
他阴鸷着一双眼往那处看去,黑夜中,走出来六个人。
当看清几人的面容,厂公微眯起一双眼,可怜那上官轩,怕是死也想不到,自己设得阵法轻易就被解破了。
他想要护着这些人,对方可并不领情!
既然都出现在此,也就怨不得他心狠了。
他重新揺起铃铛,魔幻的声音引着骷髅头嘶吼一声,坐下铁骑惊蹄,朝着六人所在处飞奔而去。
几人当即抽出剑,进入了战斗。
颜子萧嘲讽道:“上一次就害得本公子跛了好几日,你倒还自己上门来受死了!”
虽然他是被兽夹弄伤的脚,但也是因骷髅头而起。
宋知媱闻言笑道:“你先杀掉他再说。”
“你等着!”颜子萧自信满满的回道。
上官钰与骷髅头交过手,倒也游刃有余,手中速度不减,直击对方要害。
薛棠见地上躺着一名女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