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又一次在白十景怀中醒来,看着对方熟悉的面容,还有自己藏在他里衣中的手……
她彻底迷茫了!
桃夭夭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睡相会这般差呀?
见男子还未醒,她连忙起身准备离开。
刚退开一寸,一只大手就重新将她捞了回去。
白十景迷糊的睁开眼,看了一眼她,因着刚醒来的缘故,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慵懒:“夫人每次都热情的投怀送抱,可叫为夫如何是好?”
薛棠小脸一红:“谁是你夫人!”
“哦?同床共枕不能证明,那红纸黑字也能有假?”
薛棠很想说,那红纸黑字不过是契约,时间一过便失效了,可她到底开了不口。
总感觉这事提出来,会引来两人心情都不好。
见女子不答,男子便理所当然的将她又搂紧了几分。
唯一的机会已经给她了,以后她若再想逃,纵是把她关在房里,也不会让她出去。
薛棠忽然听他轻笑出声,不由问道:“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她被关在房中幽怨的眼神咯。
自从遇见她之后,自己就变得太小心眼了,不愿看她受一点伤,不想让别的男子惦记她,总想将她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就连最喜欢的古玩,也没了往日的兴趣。
还真是令人糟心!
薛棠见他只顾着笑,就慢慢将他的手拿开。
她也不知为什么,现在的他很爱笑,以前有多淡漠,现在就有多喜欢笑。
他笑起来委实是好看的,让人如沐春风,可这样的他,只会让她沉沦的更深。
白十景见女子还想跑,就顺势将她抱回怀中,拉过被褥紧紧裹住了她。
薛棠艰难的从被窝中露出脸来,无奈的说道:“侯爷,辰时了,该起了!”
“丑媳不用给公婆敬茶,还可以再睡睡。”
丑媳……
不用应卯上朝的人都这么嚣张吗?
她忍不住掐了他一把。
他轻易的将她的手绕到了自己背后。
这个姿势,正好是拥着他。
彼此的呼吸相近,屋外偶尔能听见北方呼啸的声音,被窝中,是属于他带来的暖意。
薛棠很想放肆自己睡下去,但,不过片刻,她就后悔了。
她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羞恼道:“侯爷,请自重!”
白十景有些惆怅的停了动作,寻思着何时才能回到京中,带她见过爹娘,然后正式的将她娶进门。
到那时,看她还如何疏远!
正想着,外面的门被敲响了。
“侯爷,在吗?”墨文文试探的问道。
白十景只好暂时放过了薛棠,替她拢了拢被子,起身穿了衣,便直接将她连人带被子都抱去了床上。
总不能让属下看见自己打地铺的样子……
将女子放上去后,便见她咬着牙瞪着自己,他眉间染上笑意,轻轻用指弹了她额头一下:“乖,你先在房中待着。”
薛棠现在也不好意思出本来就对自己防备有加,生怕她抢走了侯爷,若是他知晓自己出去查案的期间,两人已经成了夫妇,不知要作何感想。
墨文文确实还不知晓此事,他一心期待着这次任务完成,可以得到侯爷的褒奖。
别说小白猫,就是小黑豹,侯爷也得给他送一只。
白十景开门时,就见墨文文神游天外的样子。
“出去一趟,找不到魂呢?”
墨文文连忙挠了挠头:“侯爷,有事禀告。”
白十景顺手关上了门:“去厅堂说吧。”
墨文文狐疑的向门缝内看了一眼,怎感觉刚刚侯爷的动作,那么像金屋藏娇呢?
可他自来以为侯爷清冷寡淡,不会在女子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就没有多想。
等到了厅堂,颜子萧他们也在,他跟宋知媱正吵着嘴,也不知两人上辈子修了什么样的福,这一世才成了宿敌冤家。
昨晚墨文文回来解救了他们,颜子萧便知今早可以听听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他便问道:“这次前去,可有收获?”
墨文文如实回道:“那些人转移阵地之后,还在继续私铸兵器,属下查到,他们所藏的官银,都是从工程款中捞出来的。”
渝州靠湖,常年雨水不断,很容易决堤淹了地里的庄稼,导致百姓一年到头,颗粒无收。
朝廷便分拨了官银用来修筑桥梁,堤坝,结果下发之后,那批官银就进了贪官的兜里。
而修筑的堤坝,桥梁全是豆腐工程,不过半个夏季的雨水,就被河水冲刷的面目全非。
颜子萧恍然大悟:“难怪刺史大人设宴用来栽赃我,原来就是为了对付家父,幸好十景兄替我挡了一下。”
白十景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若不是薛棠临时出现,那场宴会,还真是糟糕透了。
墨文文又道:“侯爷,若是从工程款项查,应该能查到蛛丝马迹,只是刺史大人他的那些账目,公款记录都藏得紧,除非再次进到府中。”
现在私铸兵器的地方已经知晓,只需查清官银一事,便可定罪,至于背后操控整件事的厂公,还需再多留一些时日。
白十景思虑了一会儿:“私铸兵器一事,还需继续留意着,暂时先别走漏风声,以免打草惊蛇,至于官银,本侯会想办法查清。”
证据欠缺,不足以拉刺史大人下台,他要做的,是给对方致命一击。
墨文文应道:“属下知晓了。”
颜子萧考虑到铁匠还要继续为他们做事,不由愁道:“若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