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身旁便传来手下官兵个个哀嚎之声,林师爷暗自瞥了一眼,背上惊起一阵冷汗。
上官钰走到白十景身旁,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官兵,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似乎太顺利了点。”
轻而易举就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白十景无视跪在地上的林师爷,往船头走了几步,看了一眼冒着寒气的湖水,回道:“只怕他们是一箭双雕之计。”
上官钰不由皱眉,难不成麻烦还在后头?
“湖中可有你熟识的商船?”
一般水运的船只都会挂上招牌旗帜,用以分辨自家商船。
上官一家作为渝州数一数二的富商,自家商船理应不计其数。
上官钰将四处仔细看了一遍,面上复杂道:“还真没有。”
白十景微勾嘴角,为了对付自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今日若是刺史大人前来缉拿,他倒是理解,换成林师爷,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林师爷一心想邀功行赏,刺史大人与他官职一上一下,怎可能放着一个便宜白给他捡?
若是林师爷有去无回,城中能威胁自己地位的人,便不会再有,这便是刺史大人打的如意算盘。
湖中的帆船逐渐向他们搁浅的船只靠近,不过片刻,涂着烈火的箭矢便如雨点一般飞来。
纵然两人武功高强,也不可能抵过数只箭雨。
林师爷抬头见状,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快,快躲,躲起来。”
可刚颤巍巍的站起来,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已无处可逃,船遇礁石卡在湖中央,连行船的路都被堵死了,而船只燃起来,只会将他们全部烧为灰烬,又如何躲得了。
白十景看向上官钰,出于好意的问道:“你可会浮水?需要本侯拉着你吗?”
毕竟是跟自己来得这一趟,总不能让他半死不活的回去。
上官钰点点头:“可以,不必担心。”
两人当下会意,再不犹豫,直接一头扎进了寒水中。
见两人落水,带头人立马指挥其他人将箭射进水里。
数只箭纷纷往水里射去,典当铺掌柜也在这时幽幽转醒,醒来就发现船只着了火,慌忙起身查看情况,结果迎面就被一只箭扎中肩膀,掉进了水中。
……
薛棠醒来时,已是傍晚,桃夭夭叫她用膳时,她才发现府中少了两个人。
“侯爷他们人呢?”
桃夭夭回道:“听说他们应了典当铺掌柜的邀约,商量货船一事了。”
对方还真抛出诱饵了!
她似乎错过了些什么。
正思考着,就见柳箐箐心事重重的放下筷子:“他们去了已有半日,可到现在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是对方耍了奸计,害了他们?”
上官钰的武功她是知道的,保护自己的能力绰绰有余,所以这次商议货船,她才让他前去。
可几个时辰过去,天色都晚了,也不见两人回来,心中不说担忧是假的。
薛棠闻言一愣,不由问道:“他们什么也没准备吗?”
虽然心知他们不会打没有准备的战,但到底还是想要个明白,寻求一下安慰。
颜子萧摇了摇头:“连把佩剑都未带。”
“不行,我要去找找他们。”柳箐箐坐不住了,站起身就朝外走。
宋知媱连忙拉住她:“再等等吧,万一他们回来了,又要出去找你。”
“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事,不如我们分头找找吧?”颜子萧提议道。
“也行!”
几人放下碗筷,便准备去寻人。
结果走出几步,发现薛棠还坐在位置上未动分毫,柳箐箐喊道:“棠儿,走呀!”
薛棠苦笑道:“我们现在出不去了。”
桃夭夭一惊,连忙跑到院门口,透过缝隙向外看了一眼,回头就对其他人“嘘”了一声。
她返回来,忧心的说道:“外面竟全是把守的官兵。”
此话一出,几人心中都划过一丝不安。
他们莫非真出事了……
“那现在怎么办?”宋知媱忧心的问道。
他们几人出不去,而侯爷他们也下落不明,就如绕进了死圈子里,走不出来了。
薛棠思虑了一会儿:“再等等。”
“我们硬闯出去不比守在这里强?”宋知媱疑惑道。
“硬闯便直接证实了罪名,现在出去不可。”薛棠解释道。
颜子萧回屋中拿了一堆药粉,走出来说道:“我有办法引开官兵。”
结果话刚说完,院门外就传来厮杀之声,不过片刻,蜿蜒的血迹就流进了院子里。
柳箐箐一惊,连忙退开几步。
看来屋外还是两批人马。
现在这个情况,不用引开官兵,只需趁乱就可以逃出去。
“我去看看情况。”颜子萧当先说道。
刀剑相向的声音此起彼伏,两对人马打的难舍难分。
颜子萧看完情况便道:“你们随我从后门离开。”
当几人刚走出后门,就见一大群虫蛊人往他们所在之处行来。
那些虫蛊人脸上个个都是斑驳错乱的黑痕,他们似被人操控了一般,精神涣散,眼球泛白,手指咯吱咯吱作响。
薛棠太清楚此景代表什么,当初琉璃庄,自己被劫走的那一次,扶桑人手中出现的血虫子就是这一番模样。
“大家务必护好自身,千万不要正面交锋。”薛棠连忙提醒道。
若是被这些虫蛊人咬上一口,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柳箐箐也认出了眼前这些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