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徐牧一早离开义庄,先是又去引了一次魂,然后才回到家中。
他没有急着去修炼铸魂诀,而是研究起躲在自己身体里的那条鱼,和那块石头。
这两个家伙,一个在水里肆意畅游,另一个不停的在空中来回打转。
徐牧就纳闷儿了,同样是从锦盒里开出的东西,怎么差距就真么大呢?
不过他能确定一点,这两个家伙,都有自己的灵性在。
徐牧盘坐在床上,试着与他们沟通,冥鱼压根没理会自己,而镇妖石到是有所回应,一个跟头扎进了海里,掀起一阵巨浪,然后就不出来了。
咋地?这是不愿意听吗?
徐牧骂骂咧咧了两句,又想起了陆离传给自己的炼化口诀,当初也是靠着陆离的指点,才磕磕绊绊将印章炼化的。
也不知这段口诀,能不能炼化其他东西。
与其空想,不如实践。
徐牧直接召出了锁魂链,开始默念口诀。
只见锁魂链泛起阵阵白光,长度在肉眼可见的缩小,最后缩成巴掌大小时,化作一道黑光,没入徐牧眉心当中。
嗡的一声!
徐牧下意识脑袋向后一仰,就像是有人用指头使劲戳了下他的额头。
魂海上,多了一条漆黑色的锁链,首尾相接,悬停于空中。
徐牧蓦然睁眼,随之心念一动,锁魂链凭空出现在面前,周身泛起阵阵黄色光晕,摇身一变,变成了黑黄两色缠绕的绳索,两头各有一段流苏,与绳索之间用金丝缠绕,长三尺三寸!
在徐牧炙热目光的注视下,锁魂链缠在了他的腰间,如同是个归家的孩子,用一头流苏在徐牧的腰间蹭了蹭,然后彻底安静下来。
......
昨晚没有盯夜,今夜一早,徐牧喝了碗咸口的老豆腐,心满意足的去了义庄。
郭昂比他先到一步,瞧见徐牧进门,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他腰间的绳索所吸引住。
“你介腰绳挺好看呀!”
徐牧笑逐颜开,双手覆在腰绳上,嘚瑟道:“好看吧?你买不着!”
小黑胖子看向一旁的朱平,愤懑道:“掌柜的你听听,介话多可气!”
朱平呵呵一笑,没做任何评论,徐牧的秘密他还是知道些的,这条与衣衫十分违和的腰绳,保不齐是什么宝物呢。
义庄还在重修阶段,施工时丁零当啷的,实在吵闹,像朱平这岁数的人,在屋子里待一会儿就心里烦躁的不行。
朱平率先搬了把凳子,坐在了大门口,说若是自己再待下去,非得归西不可。
徐牧和郭昂索性也陪着老头一起坐在了大门口,聊着闲天。
这时,一阵尖锐的唢呐声响了起来,节奏偏快,听起来十分欢悦。
郭昂循声望去,“介又哪家取媳妇呢?”
话音刚落,打远处巷子里抛出一把白色的纸钱。
郭昂顿时一愣,“这......出殡的?”
紧跟着,一具漆黑的棺材被人抬了出来,上面横竖搭着几条红布,一个大大的囍字,被贴在棺材的正面。
“这家是结明婚的,若是家里有儿子或女儿未成家就死了,死后都会给孩子安排一门婚事,这成婚的对象,也是一位年纪相仿的亡人。这事儿啊,大多都是嫁闺女的能得不少好处。”
朱平活了六十多年,见多识广,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一番话说得也十分随意。
郭昂一阵长吁短叹,说了句‘今儿个可算是开了眼了。’
队伍最前面,是两个穿得很喜庆的童男童女并排而走,两人手中各捧着一尊灵位,还有几个汉子用扁担挑着几框冥器,跟在队伍最后面。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倘若你把眼闭上,这动静根本不想是有人在出殡,而像是有人在娶亲。
出殡的队伍朝着城门方向缓缓行进,街市两侧,尽是驻足看热闹的百姓,毕竟这种事可不常见。
坐在义庄大门口这三人,眼瞅着队伍消失在视线内,两个年轻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气。
朱平分别瞥了眼这两个小子,暗道一声太年轻。
这时,一个腰佩官刀的官差神色匆忙的从义庄大门前经过。
朱平三人认识此人,双方平日里也没少打交道,这面色粗犷的男人,正是临川城县衙的捕头,李正。
朱平三人排排坐,不约而同的唤了声‘李捕头’。
李正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脚下速度加快了几分,一转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人群中。
郭昂好奇道:“李捕头介似干嘛去?是不是憋着屎了?俗话说得好,憋尿能行千里,憋屎寸步难行......”
朱平转头骂道:“你他娘的嘴别这么贫,行不行?”
郭昂抹了把脸,抱怨道:“好么!龙王爷住您嘴里了是嘛?怎么还下雨了呢?”
朱平挥起手,气得作势就要打下去。
郭昂一下子跑出去老远,冲着朱平一阵嬉皮笑脸。
徐牧讶异的看着郭昂,心想这家伙好快的速度呀。
话说李正那边,疾步回到衙门后,顾不得歇息,直接去见了王游,说城外村子里,又有一户人家的孩子丢了。
王游听了,当场拍了下桌子,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已经是这个月丢的第三个孩子了。
说是孩子,其实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女,据家里人说,孩子刚才还在院子里玩呢,一扭脸的功夫,人就没了,说到底这事也是够邪门了。
城外的村子被这事闹得人心惶惶,家里有闺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