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百脸色透露出些许凝重,问道:“倘若那田舒不是化神境呢?”
万成武和华秋阳对视一眼,后者皱起眉头,轻声道:“在这大商境内,我还没听说有悟道境的存在。”
万千百运了口气,直言道:“没听说不代表没有,所以不得不防。”
这话在众人耳中,有些危言耸听了,确实如华秋阳说的那般,在大商境内,还真没见过一个悟道境。
若是真有人侥幸突破,也不应该留在大商,怎么着也应该去往禹国或是漓国。换句话说,大商这座庙太小,装不下这尊真神。
不过万千百毕竟是好意,再加上他是阁主的儿子,谁也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重,沉默便是最好的回应。
万千百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脑袋不太灵光的样子,但心思细腻,一瞅他人的神情,便明白对方心中所想,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话题像是被自动过滤一般,众人说起了皇帝赵和给出的条件,廖无心提议,能不能多找朝廷要一些宝物什么的。
这提议,除了万千百,其他人均是不禁点头赞同。
万千百退后一步,将身子倚靠在墙壁上,低着头,紧皱眉头,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妥当,可再一瞅那几人劲头十足的样子,又是无奈一叹。
......
晚些时候,郭昂从外面回来了,脸色凝重,将手中一张皱褶的信纸递给了徐牧。
这信纸是秦天偷偷塞到他手中的。
刚刚两人在街上相遇,郭昂本想打个招呼,却被秦天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在两人擦肩而过时,秦天将一个纸团塞进了郭昂手里,然后两人如陌生人一般,各自远去。
郭昂走出老远,才敢打开那纸团,一看究竟。
上面所写内容,让他大惊失色。
曲挽歌偷偷向徐牧告密的事,已被发现,如今人被关入天罗司大牢中,等到除掉徐牧等人后,再行处置。
第二件事,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绝仙阁、星辰门、苍歛宫三派掌门已抵达京城。
徐牧看过信纸上的内容,指尖冒出一簇火焰,将信纸点燃,在火光的映射下,脸色凝重至极。
郭昂急声问道:“徐牧,介到底是出嘛事儿了?”
徐牧和白业本打算先不讲此事告诉给众人,所以郭昂等人并不知情。如今郭昂既然问了,徐牧便不再隐瞒,将昨晚曲挽歌飞剑传讯,以及苏凡深夜来访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前因后果,郭昂紧握着拳头,愤愤道:“我去找我师父!”
“郭昂!”
徐牧急声叫住了他,走了几步后,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你师弟都如此偷偷摸摸的给你传递消息了,你就应该知道,你师父如今的处境也很为难。郭昂,你师父身为青雀府的副统领,也要受制于人,他有他的难处,你就不要去找他了。你也不想他与曲姑娘一样,被关进大牢吧?”
郭昂紧咬着牙,没出声。
徐牧拍了拍他的肩膀,“狗皇帝要杀的人,是我。我如今也不瞒你了,田舒是个很厉害的高手,我已经求他带你们离开京城,我自己留在......”
砰——
一声闷响!
徐牧的胸口,挨了郭昂一拳头。
郭昂死死盯着徐牧,怒声喊道:“你真当我是贪生怕死的人嘛?你留在京城,让我们走?放屁!谁走,我郭昂都不会走的!”
徐牧拍了下胸口,打趣道:“力气不小啊。”
说罢,微微仰头,喟然长叹。
“你们不走,我心里才愧疚呢。”
郭昂撇了嘴,嘟囔道:“我走了,心里更愧疚。”
当天晚上吃饭时,饭桌上气氛有些压抑,如今还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朱上玄、洛禾和老海三人了。
白业时不时和朱上玄插科打诨,目的就是要缓和下这压抑的氛围,若不然这一顿饭众人都不说话,可就太奇怪了。
徐牧端着饭碗,心不在焉的往嘴里扒饭。郭昂瞥了眼他,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自己是说什么也不能离开京城。
田舒如往常一样,神色自若,自顾自吃着饭,没有什么话。
忽然,徐牧将饭碗撂下,环视一周,最后将视线落在白业身上,轻声说道:“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一下。”
除了那三个不知情的人以外,其他人均是心中一凛,不约而同的将饭碗撂下,看向徐牧,不知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徐牧深吸口气,没有半点隐瞒,将所有事全盘托出。
这三人脸色均是闪过些许慌乱,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就连一向怕死的朱上玄都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大声说了句,‘我不走!’
徐牧神色无奈的摇摇头,又是看了眼白业,随后看向众人,“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话刚说到这儿,白色脸色一变,直勾勾盯着徐牧。
徐牧无视了他的目光,继续说道:“我是个引魂使。至于什么是引魂使,我一会儿再告诉你们。我想说的是,我可以躲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天罗司也好,还是什么绝仙阁也罢,他们谁都找不到。所以,你们离开京城,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你们不会有事,我也能活下来。”
徐牧看着众人半信半疑的神色,旋即又将什么是引魂使跟众人说了一遍。
对于凡人来说,确实不知道引魂使是什么。
后经徐牧这么一解释,朱上玄率先震惊说道:“掌柜的,你是鬼差啊?”
徐牧无奈笑道:“你可以这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