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是周文承从他人手里淘来的,没有落款,也不知是谁所画,不过从画纸和墨色上看,这幅画必然年代久远。
画中有一个仙人,跃至于空中,手中握剑,一剑劈下,一道水墙拔出水面,阻拦了一艘渡船的去路。
渡船上的人纷纷仰头观瞧,神色各异。
就这么一副画,吸引了这位路人驻足观看。
只见这身穿锦袍的男人,伸出一指,点在了画卷上。
见此,周文承赶忙出言制止,说这幅画卷年代久远,切不可用手触碰。
男人收回了手,满脸歉然,冲着周文承微微颔首,告辞离去。
周文承又等了一会儿,见无人返回,这才起身收起画卷,一阵长吁短叹。
回到家中,周文承将画卷都摆放在画架上,当看到那副画纸泛黄的画卷时,愣了下,将其展开,挂在了一侧的墙上。
这幅画,便是那《画中仙》。
周文承站在画前,瞧着那天上仙人,皱起了眉头,他从觉得这仙人的位置和动作与之前有些不大一样,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周文承摇了摇头,自嘲一笑,转身走出了画室。
晚些时候,店铺关闭。
周文承揉着手腕,往画室这边走,别说,送扇子的主意还真起了点效果,这一下午的功夫就没闲着,竟给人画扇面了,而且其中有两个人,还各看中了一幅画。
这一下午,收获颇丰。
来在了画室,周文承下意识瞟了眼挂在墙上的那副《画中仙》,顿时愣在了原地。
揉了揉眼,他大步来到了画卷前,死死盯着那天上仙人。
之前还是挥剑的姿势,这会儿怎么把剑收回鞘中了呢?不仅如此,那道水墙的高度也降下了一半。
着实奇怪!
周文承揉了揉眼,再一瞧那画卷,吓得他大惊失色,连退了几步。
只见那仙人的身影放大了数倍,面容五官清晰可见,此时仿佛正与他在对视。
周文承吞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又用手揉了下眼,再一抬眼看去,那仙人已近在眼前,面色狰狞,伸出一只手来,抓住周文承的衣襟,将他拽进了画中。
这幅《画中仙》中,那位劈剑断江的仙人此时落在了渡船上,手里拎着一个人,那人脸色惊恐,惟妙惟肖。
过了良久,有人走进了画斋,脚步轻缓,一路来到了画室,停在了那副《画中仙》前,轻声说道:“先辈能否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画面上涟漪阵阵,一道白光闪烁,转眼间画室内多出一个人来,再一看那副画上,仙人不见了踪影。
白衣仙人深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瞅着对面那锦袍男人,淡淡道:“今日就是你破开了画中封印?”
锦袍男人微笑道:“正是!”
白衣仙人笑容玩味,问道:“你找到这里,是想让我谢谢你?”
锦袍男人笑道:“准确的说,在下是想和前辈你谈一桩生意。”
白衣仙人打量了对方一番,不屑道:“和我谈生意,你还不配!”
对面那人丝毫不恼,脸上始终挂着笑意,“这桩生意,先辈你一定不会拒绝的!”
“哦?”
白衣仙人似乎来了兴趣,绕到画案后坐了下来,笑眯眯道:“那你说来听听。不过我事先说好,你这桩生意若打动不了我,我就将你丢进画里去!”
一言即罢,画室内杀气凛然,那副《画中仙》无风而动,海面上刮起狂风巨浪!
见此,锦袍男人不禁笑道:“没想到前辈你因祸得福,将原本这封印你的画卷炼成了本命法宝!”
白衣仙人轻哼一声,神色颇为得意。
锦袍男人双手拢袖,有些笑意,不紧不慢说道:“虽然前辈始终在极力掩饰,但我却看得出来,此时前辈你只是一具魂体罢了。”
刚说完这话,白衣仙人那边脸色骤变,手中长剑脱鞘而出,悬于对面那人头上!
锦袍男人眼睛上抬,瞅了瞅那明晃晃的剑尖,嗤笑一声,接着说道:“我想这画卷的神通,便是将人收入其中,过了一定的时间后,若人再出不去,身体消融,化作灵魂。
或者是,前辈你当初被收入这画卷时,就已经是一具灵魂了。不过前辈你还要真得多谢谢这画卷,若不然前辈早就被引魂使引入冥都城了。”
忽然间,那柄长剑向下数寸,剑尖已贴在了头皮上!
锦袍男人不敢再动分毫,袖中双手紧握成拳,手心中充满了汗水,他能感觉的到,对面这人,修为已经达到了元婴境。
锦袍男人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若是我有办法让前辈你重新拥有一具身体呢?”
白衣仙人眉毛一挑,同时那把长剑向上升了数寸。
锦袍男人在心中长出一口气,“不瞒前辈,在下侥幸修得了束魂咒,待到大成时,便可将前辈的灵魂和他人身体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不等把后面的话说完,白衣仙人猛地站起身来,死死盯着对方,质问道:“你会束魂符?”
锦袍男人笑着点点头。
白衣仙人眼神阴晴不定,早在他被困于画卷前,就听过束魂符这门邪术,也深知若是自己身上被画上了束魂符,那从今往后,便要以眼前这人惟命是从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他唯一的办法了。
若不然,他只能依靠这画卷生存下来,两者间隔的距离不能超过三丈,否则的话,引魂使就会发现自己。
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