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了,侧王妃这几日始终食欲不振,赖在床上,有气无力的。
襄王以为她是怀了身孕了,按道理两人没日没夜操劳,也应该有动静了。
可找来大夫一瞧,来了句侧王妃并无喜脉,食欲不振也许是这天气闹的,襄王白高兴一场,心里郁闷的很。
旁人劝他,这事真不能着急,来日方长。
襄王心说,对!自己还得加把劲儿才行。
以前的那间襄王府,如今只住着王妃吴若安,和几个伺候她的下人。
自打从天罗司出来后,吴若安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沉默寡言,加在一起也说不到五句话。
除此之外,她一日三餐只吃素,一点油水都不沾,不但如此,若是她闻见肉味,还会忍不住干呕。
府上下人猜测,这是王妃啃食过人肉闹出的后遗症。
更令人唏嘘的是,吴若安从天罗司出来后,襄王都没来看过她一眼,如今两人这夫妻名分,已是名存实亡。
吴若安坐在水榭当中,目光怔怔,看着水中畅游的鱼儿。
以往陪她的,都是清怡。
可自打清怡走后,就没有人再陪她了。
吴若安心里清楚,府中的下人,都很嫉恨自己,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们也不会被留在旧襄王府中,跟着自己受苦。
忽然间,空中飞来一只纸鸢,落在了吴若安的脚下。
吴若安愣了愣神,弯腰将纸鸢拾起,定睛一瞧,发现纸鸢的翅膀上写着‘公主亲启’四字。
如今还称呼她为公主的,只有乾国人了。
吴若安顿时心中一喜,赶忙将纸鸢展开,一瞧落款,原来这信是裴坤所写。
裴坤在信上说起了自己被留在大商的事,如今住在徐牧的义庄里,更多的笔墨都是在安慰公主,叫她多加保重,如今在这大商京城,不止有她一个乾国人在。
信的最后,裴坤说起一事来。
他与徐牧合计了一下,都担心那禹国奸细为了挑拨大商和乾国的关系,会再次对公主下手,所以徐牧会留下五只纸鸢,公主将其中一只随身携带,另外四只放在王府的四个角落里。
约么过了一刻钟后,空中又依次飞来五只纸鸢,而吴若安心中的信纸,忽然冒出一团火光,化为灰烬。
吴若安小心翼翼的捏起一只纸鸢,捧在手心里,看了又看,笑得很开心。
......
“纸鸢可送到公主手里了?”
裴坤一进门,便问向站在院子里缓慢打拳的徐牧。
徐牧语气平静道:“送到了。”
说话间,突然加快拳速,发出一声炸响。
裴坤明显松了口气,视线移到徐牧的左手上,好奇道:“你这左手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与你对拳时,就仿佛是与山石相碰撞。”
徐牧打着拳,语气平缓,解释道:“我这左手手骨,是用通臂猿的手骨炼化的。”
裴坤喳喳嘴,心说这天没法聊了。
通臂猿手骨,两把飞剑,隐匿气息的手段......
这小子的手段还真多啊!
裴坤感受着徐牧身上的气息,不禁说道:“你打拳时我才发现,你流露出的气息有些不稳了,是不是要破镜了?”
“只差临门一脚。”
裴坤背着手,点头说道:“到了五境金身,你这体魄便会更强一筹,我想要揍疼你,只怕要出全力了。”
徐牧动作明显一抖,“裴老,咱俩关系还行,不至于如此吧?”
裴坤笑而不语。
徐牧也不再说话了,老老实实将拳打完后,回屋休息去了。
又过了四五天,这天晚上,徐牧刚要躺下睡觉,却猛地坐直了身子,说了一声‘坏了!’
紧跟着,他直接跑了出去,来到隔壁,连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去,吓了裴坤一跳,没好气道:“你这进屋怎么也不敲门呢?”
徐牧表情严肃,沉声道:“公主她有危险。”
......
旧的襄王府里,本就没剩几个人,一到了夜里,亮灯的地方没几处,府中万籁寂静,实在渗人。
一道身影趁着夜色,进入王府内,辨别了下方向后,朝王妃的行宫极速而行。
而这人却不知,在离她没多远的地方,一只纸鸢冒起一团火光,化为灰烬。
偌大的行宫里,如今只住着吴若安一人。
若放在以前,吴若安是绝不敢一人住的,可在经历了那档子事后,她的胆子变大了许多,如今哪怕一人住在行宫,也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熟睡当中的吴若安,不知有一人站在她的床边,注视着自己,目光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愤恨和杀意。
这人抬起手,指甲变得有三寸多长,锋利如刀,缓缓伸向吴若安的咽喉。
就在这时,一道火光在两人之间闪现而出。
这人惨叫一声,急忙将手收回,连退出三步远。
吴若安也被这声尖叫所惊醒,发现自己屋子里站了一人,吓得失声尖叫,将身子裹在被里,瑟瑟发抖。
可再一瞧那人的长相,吴若安顿时惊呼道:“侧王妃!”
侧王妃,烟木兮。
此时面目狰狞,手背浮现一层血泡,额头上蓦然多了一道竖直的白色印记,一直从发尖连到鼻子那里。
烟木兮再次上前,手臂伸直,尖锐的指甲戳向吴若安咽喉!
吴若安这会儿人都傻了,全身僵直,血都凉了。
眼瞅着跟对方这尖锐的指甲已近在咫尺,猛然间一道身形挡在了她的面前。
‘啪’的一声,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