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年只顾着哭得惊天动地,“琰城,我该怎么办……”她舍不得止殇,真的舍不得。
慕彻原先还略有几分恼怒,如今见宿年哭得如此惊天动地,也跟着语气柔软了下来,轻轻地拍着宿年的背,柔声说道:“一直哭不停,怎么办……”
“小祖宗怎么在这里?”泪眼朦胧中,宿年看见了一脸玩世不恭的容钦。
“她在外面睡了一夜,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如今哭个不停。”慕彻无奈地说道。
“昨天?”容钦神秘一笑,语调悠然地说道,“想来是昨天姜国的那位摄政王调戏她了,如今羞愧欲死,对吧?”
宿年的哭声戛然而止,擦了擦眼泪,从慕彻的怀里出来,问道:“你说什么?”
“昨晚,我从御膳房出来时,正巧看见你和姜国摄政王在凉亭里拉拉扯扯。感谢我吧,我没有坏你的好事。本以为你这辈子嫁不出去,原来姜国摄政王有恋童癖啊,居然就被他看上了。”容钦笑吟吟地说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容钦更欠抽的人了。处死容钦这毒舌,就像陈胜吴广起义,西楚霸王灭秦一样,都是历史的必然走向。宿年听得咬牙切齿,转头对慕彻说道:“琰城,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希望您能赐死容钦,以儆效尤。”
慕彻没有多说,好笑地看着宿年和容钦。
“您老人家可能不能过河拆桥,我帮了你,你反而恩将仇报。”
“你若是当时现身,我能落得如此后悔吗?我错过了最好的机会,我本可以回去的……”眼看着宿年的眼泪又要流出来,容钦连忙说道:“成了成了,都是我的错……”
宿年装出一副哭腔,“那么,我要赐你死,你认不认罪?”
“好好好,我认。”容钦一副不情不愿地说道。
“虽然很没诚意,但是念在你坦白的份上,我从轻发落你,”宿年狡黠一笑,得意地看着容钦,“我命你速速把司马相如和王昭君的琴送给我,我要把它当做压箱底。”
容钦的嘴角抽了抽,居然被宿年暗算了,“原来司马相如和王昭君认识……”
宿年一怒,容钦又开始挑她的刺,“我不管!司马相如和王昭君就是认识!你太没诚意了!我要琰城赐死你!”
他很是配合宿年的口误,说道:“古琴没有。倒是有卓文君出塞用的琵琶,你要不要?”
“……”
“蓄爷,稍安勿躁,喝杯茶吧。您还不能进去,姑娘还没起床呢,再等等。”杜若一把拦住容钦的去路。虽说平日里宿年和容钦根本不顾男女之防,经常到对方的住处串门,但宿年这儿毕竟是姑娘家住的,他容钦也不能随意闯进来。
“我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了,刚才还说是在吃早膳,现在居然说还没起床,她到底在干什么?”容钦勉强喝了一口茶,等了片刻任然不见宿年出来,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不顾男女之防,硬是闯进了里屋。
他掀开金纱帷幔,突然间嘴角抽了抽,“小祖宗,你……”
宿年趴在床上,窝在被子里,一边吃着五彩元宵一边看着戏本。宿年察觉容钦进来了,对他挥了挥手,笑脸盈盈地指着五彩元宵说道:“要不要也来一口?”
容钦意识到:跟这个小祖宗讲理,实在是太对不住自己了。
“琰城这会子奏章快要批阅完了,他本想带你出去玩玩。看你这幅样子,大概是打算一整天趴在床上吃饭,那就算了。”此时容钦穿着一身紫袍,乌黑的长发用金蝉冠束着,俨然是翩翩少年。他勾起嘴角,一个很是邪魅的笑容。
宿年连忙叫容钦出去,唤来杜若帮她更衣梳洗。宿年腿脚不方便,换穿衣服也比常人慢上一些,当杜若正在帮宿年梳头时,容钦这小子又等不及了,掀开帘子又是一阵抱怨。
“催什么?要不你帮我梳头?”宿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宿年不过是开句玩笑,本以为容钦会拒绝,他竟然应下了。
“可以。”他从杜若那里接过象牙梳,手法熟练至极,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乌不出的灵巧。
宿年着镜子中巧夺天工的发髻,不禁要调侃几句,“蓄爷整天混在女人堆里,果然是有经验了。听说蓄爷还给美人画过眉,要不给我也画一个?”
容钦的嘴角抽了抽,赏了宿年一个白眼。
宿年记得,太傅对她说过,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绾青丝,那么就是她的良人。可是,止殇他自己散漫惯了,多数时间都散着头发,更别说是给她梳头。而眼前能为她绾青丝的男人,他的这双手不知为多少女人梳过妆,她断然不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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