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特点的陶罐,会是老物件?沈文信单单这么惊鸿一瞥,着实拿不准,只好借故攀谈的时候,悄然摸了一把,果然一个宝箱徒然出现,仔细观看质地和浮雕,沈文信发现这是一个六品黑铁质地,鹭鸶浮雕宝箱。
“六品的漏!难道是汉代百越民族一支生产的陶罐?”沈文信努力回忆商思县出土的民俗器物,发现有过类似的,应该是当地特se的文物,毕竟百越民族在秦代的时候,接受了中原地区的许多技术,包括了烧制陶器,从器形上看应该是参照了青铜器,但是工艺水准显然没中原地区的好,所以胎质不佳。
摸准了是老物,沈文信一番推断,再加上本身在商思文管所工作了一年,对这里的民俗文物了解不少,因此大致确定了年限和来历。
而这类的陶罐,历史价值颇高,属于祭祀用具,而不是食用器,所以单单以这一点来说,达到六品的程度是可以理解的。
品级的评定参考的综合价值,这一点沈文信从前面几个老物中得到了一些佐证。
在汉代的陶罐中,绿釉陶罐,并且是脱釉的市场上比较低迷,真品的价值达到2500左右,连上万都没达到。
主要是这种陶罐市场上很多,并且文物价值不高,因此呈现出不符合历史的价位,在一般人的影响中,跨越了这么多年的汉代绿釉陶罐怎么会价格这么低呢?
其实评价一个文物的价值,要考虑各方面的,属于综合价值。
尽管这个人面陶罐的一个少数民族的产物,却有极大的历史价值,说明了那个时期中原地区和百越的交流,体现了当地的人文思想。
文物的价值,受到的因素制约很多,既要符合市场规律,也要看综合评定,所以很多专家都不会说具体的价格,只是一个参考价位,以类型的文物做参照罢了,波动幅度太大了。
沈文信在思索之际,过了大半个小时,两人也聊了一些家常,老人家很健谈,沈文信和她交谈之中,收获了不少做人的道理,此刻又有一条鱼上钩了。
“小沈,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才半个小时就又有一条了,而且还是大鱼,我看有一斤半左右吧。”纯野生的鱼,个头一般不大,上一斤的都是大鱼了,何况是一斤半的,怎么会不让老人家兴奋呢?
河边鱼在县城内可是很吃香的,每斤三十以上,还有价无市,是抢手货,每次老人家到市场上,十几分钟就被抢完了。
“呵呵,这是黎老您技术高超,我那是什么福星啊,对了,我看您这个鱼篓造型很别致啊。”
“哦,你说这个啊,是我小时候在河边捡到的,一直留到了现在,没什么特别的。”显然黎老不清楚自己捡的是一件历史文物,跨越了一千多年的古董啊。
沈文信还在纠结是不是该如实说呢?狠下心来的他,还是决定按照收藏行的规矩,不说为妙,捡漏是一个技术活,全凭本事,如果说出了人面陶罐的真实价值,那么就失去了这个乐趣。
“我觉得这个‘鱼篓’蛮有趣的,不知道黎老卖给我怎么样?”
“这个啊,我没带其他装鱼的东西啊……”
“没事,您钓的鱼我也一起买了,省得你还要跑市场一遍,这里距离县城的市场还要一段距离呢。”
“不过是一个鱼篓而已,你买下这些鱼顺带送你得了。”黎老豪气地道,使得沈文信怪不好意思的了。
既然这样沈文信于心不忍,拿出了一千说道:“黎老这是我全部的现金,您拿好,鱼和陶罐我拿走了。”
“一千?太多了啊,我这鱼才十斤左右,至多三百而已,你们年轻人赚钱也不容易,我不能多要。”黎老的态度很坚决,沈文信见状,拿起装了十斤的鱼,丢下一千飞快地跑了。
“这小子,怎么和我儿子一样倔呢。”黎老慈祥地笑了笑,望着沈文信的背影直到消失到尽头,才拿起鱼竿离开了这里。
一天收获了一千,该给孙子打打牙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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