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依带着文煜洗了手上饭桌。
明景昕抢先一步坐在了何依依身边。
“景昕,给文煜盛汤啊。”明溪说着,把一个汤勺递过来。
烫是陈嫂炖了一下午的酸萝卜老鸭汤。汤汁澄清香醇,滋味鲜美,鸭脂黄亮,肉酥烂鲜醇。
明景昕接了汤勺,一脸冷漠地给文煜盛了一碗酸萝卜汤,清亮的汤里有三块酸萝卜,不带一丝肉。
文煜暗暗地叹了口气,尴尬地笑道:“谢谢,明先生居然知道我不吃鸭肉?真是细心周到啊。”
“哎呀,你不吃鸭肉?真是抱歉了。陈嫂,再拿一个汤碗,给文先生换个汤吧。”明溪悄悄地打了她家幼稚儿子一下。
“没事的,何夫人。我只是不吃肉,但汤还是喝的。”文煜别有深意的看了明景昕一眼。
明景昕根本没看任何人,他正忙着干正事儿。
“多吃点。”他装了半碗鸭肉,挑除了骨头,里加了一勺汤和一块酸萝卜,然后放到何依依的面前。
“谢谢啦,哥哥。”何依依故意把“哥哥”两个字加重了语气,然后悄悄地踢了他一脚。
“有话就说,踢我干嘛?”明景昕一脸无辜的看着何依依。
“依依!怎么回事儿?”何嘉庸立刻斥责自家闺女。
“不小心,对不起啦,哥哥~”何依依故意嗲声。
“嗯,乖。”明景昕笑了笑,又夹了一个龙井虾仁给她。
听见这个字,明溪不由得看了一眼何嘉庸。
何嘉庸这会儿专心给爱妻挑鱼刺呢,根本没看见明溪的眼神儿,也没听见明景昕这个继子对自己女儿的昵称。
明溪尴尬的笑了笑,忙给文煜加了一块清蒸鱼。
饭桌上三个男人,明景昕的心都在何依依身上,何嘉庸则只照顾他老婆。
文煜第n次暗暗地叹息,这哪里是吃晚饭呢?分明是被强行塞狗粮呢。
这满满的一桌子的菜,在文煜眼里都是狗粮。
何家双份的狗粮,不仅管饱,还能外带。
而且,不吃就硬塞,塞到你吐为止。
勉强吃了一块鱼肉,喝了半碗汤,文煜就擦擦嘴巴说吃好了。
“你这孩子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这饭菜不合你胃口?”明溪忙问。
“何夫人客气了,刚才吃了水果,还有糕点,真的已经吃饱了。”文煜说着,起身离座,直接告辞。
“我送你。”明景昕终于有了一点主人该有的样子。
“等下,我跟你一起走吧,这里也不好叫车。”何依依忙起身跟了出去。
明溪看这三个年轻人都出去了,方轻轻地推了何嘉庸一把,小声说:“我怎么觉得景昕不对劲儿?”
“怎么了?”何嘉庸后知后觉地问。
“他跟依依啥时候这么亲密了?”明溪小声说。
何嘉庸一脸天真地问:“这不挺好吗?咱俩这岁数了,想再要孩子也难。他们俩关系融洽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咱们总不能陪孩子一辈子,他们兄妹就是个伴儿嘛。”
“……”明溪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艺术家的脑回路怎么就这么迟钝呢!
几分钟之后,何依依阴沉着脸噘着嘴巴回来了。
何嘉庸纳闷地问:“你不是跟文煜一起走吗?”
“干嘛?嫌我碍眼?影响你们的幸福生活了?”何依依没好气的怼道。
“……谁惹你了?不能好好说话?”何嘉庸生气地问。
“依依还没怎么吃东西呢,快来,再吃点鱼。”明溪忙招呼着。
“谢谢阿姨,我吃饱了。”何依依踢掉鞋子,光着脚上楼去。
“你穿上鞋子!”明溪喊道。
明景昕拎了一双拖鞋紧走两步追上何依依,把鞋子放在她脚边。
“不想让我抱你上楼就穿上。”他低声说。
何依依咬牙瞪了他一眼,穿上拖鞋上楼去了。
“这是跟文煜闹别扭了?”何嘉庸问明溪。
“不知道。”明溪预感这事儿跟文煜无关。
“随他们去吧,走,你陪我出去散散步,今儿晚上又吃多了。”何嘉庸把嘴巴一抹,拉了爱妻出门遛弯儿去了。
·
何依依进屋之后反手把门拍上。
明景昕在那一刹那赶紧后退一步,保住了自己的鼻子。
不就是当着文煜的面亲了她一下吗?至于害羞成这个样子?
明景昕揉了揉鼻子,开始敲门。
“我要睡觉了!不要烦我!”何依依生气的说。
这个混蛋,居然当着文煜的面亲自己,想想文煜那副尴尬的笑容,何依依恨不得把他的鼻子打扁。
听见她恼羞成怒的声音,明景昕的嘴角压着笑意,说:“关于你母亲的那场车祸,我有新的发现。你不要听吗?”
房门忽的一下被拉开,何依依伸手抓住明景昕的衬衣领子把人拉进了屋。
“说吧。要是再敢耍花样,别怪我揍你!”何依依把门一关,自己又去落地窗前的玩具堆里坐好。
明景昕理了理衣领,拿了一个抱枕狗坐在她身边。
“燕小北跟我提及一件事,我想或许跟当年那起车祸有关。”
“什么事?”何依依问。
“当年那个货车的司机再一次被减刑,还有两个月就被放出来了。”
“什么?!”何依依气得把怀里的毛绒兔子砸在了地上,“这种人也配减刑?!”
“他当初是酒驾,入狱后积极配合,表现也不错,前阵子又立了功。所以这是第二次减刑了。”
何依依明白这个司机是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