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可以为了五月做下那些违背心意的事，又怎么舍得用五月来算计杨家？
顶多，我在算计着如何让杨家喜欢五月，在将来，五月好有个安稳去处，不用忧心她今日会被人绑架，明日会被人跟踪，后日会被人怎样要挟。
七年，我不止一次就差一点，失去五月。
“那你解释解释，这些东西跟爷爷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就可以为你那些做错的事找借口吗？！”杨慕阳突然从办公桌前掏出一份文件，“我帮你瞒着这些事情，只是看在慕遥的份上，你若无心悔改，我定然会让一无所有！”
我翻看了他扔出来的文件，只不过是我的个人财务账单，反而松了口气。如果杨慕阳有确切的证据，应该不止丢出这些东西而已：“有什么问题？”
“这上面有好几笔账目，是几日前从郑莉的个人账户上打过来的，你还要让我说得更清楚明白些吗？！”杨慕阳说，“郑莉手笔这么豪爽，你难道不要付出些代价吗？！”
我又仔细看了看这些文件，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我完全不知道向太这一笔钱打给我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偷取那些东西的酬劳，还是要陷我不义的意图，但在这件事上我真真无辜，然而眼下我无法答这个问题。
我怕牵扯太多，把那些过往一并扯了出来。
“你既然这么爱猜，何不一猜到底？”我有些无奈，杨家既然已经不信我，再解释也没用。“我想，也许她觉得我最近缺钱也不定。”
“花凝，你变了。”杨慕阳看着我的眼神楞了楞，随后失望，“若知道你变成为了钱不择手段，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当初就不会让你和五月入杨家的门！”
我抬起头来，笑了笑：“杨慕阳，你别告诉我，这七年来，你一点儿都不晓得我的去向！杨绍知道，杨云知道，你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应该知道，唯独慕遥瞒在鼓里不是吗？你早就应该查那些事，但你没有！是你们任由我在风向混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又有什么资格来谴责我变了？”
他们又怎知道，我当初是如何苦苦挣扎的？
“你知道你这样子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吗？”杨慕阳有些不甘心，声音凌厉起来，“我爸还不知道这些，他要是知道你在风向跟郑莉的牵扯，他会怎么想，对你做什么，我也不能保证！”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和保护我最爱的亲人。”我垂下眼去，心里有一股哀戚。“你信不信都好。”
杨慕阳父亲秉承了扬绍的性子，比杨绍更雷厉风行，我怎么会不知今日之后的后果？只要站在杨家的立场上，区区一个花凝，区区一个花五月，算得了什么？
当年为了慕遥留学的四年内顺顺利利，以免我影响慕遥的前程，杨绍跟我谈判的时候一开口就问我多少钱才肯安分，在我的沉默下甩给我一张空白支票时，有没有想过会有我跟慕遥难堪的今日？
我有时候会恨我自己当时的骨气铮铮，抵死不肯接受杨绍的支票，说什么真爱是买不来的，用钱是侮辱了我跟慕遥，那么清高骄傲，到最后两袖清风，差点任由母老虎中风无救而流落街头，后来不得不去求我那个死去的表亲，求来求去，求到向太那里，以致后来，还了七年的人情债。
这七年的人情债没几个我是心甘情愿的，却不能不做。
我回不去这七年，杨绍任由我带着杨家的骨肉流落异乡，我无谓，但我明明已经在风向相见视他为陌路，他还要找我，告诉我，让我别给慕遥发什么email了，慕遥不想看见我的信息。
离开慕遥的第二年，我曾忍耐不住，给慕遥发过唯一的一封email，只有一句话：生日快乐。
就连那一句话，慕遥都没有收到，因为后来，杨慕阳代理了慕遥的邮箱，可杨绍可以那么理所当然地告诉我，慕遥不想知道我得消息。
他还说，他不喜欢我，因为我没家教没素养，冲动莽撞，天真得近乎愚蠢。说我这个性子，不说对杨家没帮助，也不是慕遥理想的对象。
我被说得哑口无言，无礼反驳，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慕遥。
慕遥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从新来过。
那么，他又知不知道，我当年多么想这样子，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从新来过，我们有无数的以后，可是杨家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是我自作自受，也是他们我无路可走的理由。
时至今日，我不怪谁不怨谁，但是能不能，让我多贪一欢响？
杨慕阳脸色变了变，别过脸去，语气显然软了些：“是你自己不愿意回来，我们便不逼你。况且，当初是你选择离开慕遥的，怪不得谁。我们都以为你要是真爱慕遥，应该挨不过这四年就冲了回来，你一向是个不定性的，可偏偏是s市，你一躲就待了七年。谁又想得到，你今日会为郑莉做事？”
“你爷爷没告诉你吗？”我觉得有些可笑，杨慕阳现在这个样子表演给谁看？整个杨家上上下下除慕遥外，就没一个人希望我回来，可我依然是回来了。“他早就知道我在风向！”
“爷爷跟我提过你在s市这事。”杨慕阳顿了顿，坦白道，“但他应该当时也不知道你在为郑莉做事！你又没说。”
“是啊，我没说，他就真不知道吗？”我笑，“你也不想想，当年是谁利用风向对唐家和游家赶尽杀绝的？”
“这些陈年旧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