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感到这些人的进入对于我们来说,会是个不小的变故。
其实我们在看到了小龙女的无心之躯以后,就可以着手去考虑离开鲛城的方法了。
小王爷伍书喜他们的到来,一开始也就是给我们增加了一些麻烦,毕竟走到了这一步,大家从精神到身体上都是处在筋疲力尽的状态下了,谁会那么大公无私的去照顾根本不听话的老弱病残呢?
可是现在,加入了黄雀的冬冬吹响了他不知从哪儿得来的鱼哨!原先我还觉得他会老老实实的跟邱善一起呆在外面的架空柱子底下,这会儿想想,他哪有那么单纯呢,他早已不是那个书呆子眼镜兄了啊……
这么说来,在我们进入宫殿之中的这段时间里,他再一次秉承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一贯作风,他在观望着什么样的结果呢?
我们几个人呼吸着散发出一丝丝香甜的女人气息,都还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我就听着远远的,白舒洋的呼喊传来了:
“子川!子川你是不是在这里!”
哦对了,陈子川自从在荷塘底部跳进了鲛城之后,就再也没有现身过,他是在躲避着水鬼的追击的,他的身体已经被强制着发生了变化,如果间隔五十年我们再相见,我觉得他的身躯也该被拉长,埋藏在某只莲藕的空隙之中了。
白舒洋拖着那条断腿,拼死拼活的角落到底层,她是觉得,陈子川也在这宫殿之中吗?
“白船长你闭嘴吧……少添乱了!”小王爷的语气十分的生硬,他对于身边的三个老年人很是无奈。
“小白你慢点……这里有台阶,你还是留在这一层休息行吗?我会去上面帮你找找看……”
取脑狂魔的恳求中夹杂着十分沉重的喘息,他好像快要累趴了的样子。白舒洋少了一条腿是怎么进行的攀爬呢?我突然觉得,这全是取脑狂魔出的力,伍书喜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而小王爷又不是菩萨。
他该不会是一路上背着白舒洋爬到一层来的吧?这可悲的黄昏恋实在是伟大啊!
我奇怪的察觉到脚下的铜质地板在大门打开的动静以后,还是有些晃动,正要开口询问冬爷是不是需要派个人返回去接应他们,小卷毛拍了我一下,摇摇头。
怎么,不去支援了?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把手放在耳朵上,示意我们装死就好,在听一听下方传来的动静——
不对啊,底层的他们到底干嘛呢,为什么这宫殿的晃动到现在还没停,反而,我觉得是愈来愈甚了!
“苏丽妖?是你给我开了门吗?”
小王爷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我吃了一惊,他果然没有凭空消失,他其实一直躲在一层,和冬冬一样观望着我们的行踪呢?
“营养液在楼上的楼上,现在没有什么危险,他们在呢,带着灯已经可以去取了。”
我越听苏丽妖的声音越觉得发寒,自从跟我分别以后,他是没有到达过楼上一步的,他怎么能把我们摸索到的情况全了然于掌呢?
“我日他个仙人板板……苏丽妖怂恿他们跟水鬼对着干?”
冬爷骂了一句我这才明白过来,该不会又是黄雀的技俩,苏丽妖从我身旁的消失,其实是他也想在危险中保全自己,然后来个后发制人?
怪人叹息一声又卯足了劲儿,我觉得他马上就要冲下去感化他的好朋友了,可是小卷毛拦住了他,底下的对话还在继续着,苏丽妖絮絮叨叨胡扯了一通我们顺利进入宫殿,又找到了营养液的虚假历程,我想起来在这儿我们可以清楚的掌握下方的一切动向,而下面的人却根本不知道上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苏丽妖又把别人当作了敢死队替他开门开路去了。
我很怕伍书喜他们真的打开了灯光往上跑,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与水鬼开战呢,这个时候选择全身而退的话应该还能来得及,可是那些人中有取脑狂魔在,我怕他为了营养液和白舒洋,会重复五十年前张小爷的行径,用探照灯把宫殿里的水鬼统统烤死。
因为我的心里清楚,不可能整个南海鲛城就躲藏着怪人看到的那黑暗中的三只水鬼,当时我们在紫泥之中见到的那些追杀者的数目就不止这么多了,谁知道水鬼有没有复仇心理,我们在他们的地盘伤害了他们的同伴,我觉得那样的话再想从这儿毫发无损的离开可就难了啊……
五十年前的运输队如果没有小卷毛的接应,不是差点儿也团灭了吗?
可是来不及阻止,我听着动静,他们已经甩开了积水,沿着那些阶梯直奔二楼而去了,然后冬爷神情一变,我知道另一只鱼哨的低沉呢喃再度响起,刚被左丘控制过的无支祁重又受到控制,为他们打开了阶梯尽头的阻碍——
原来冬冬小时候摆弄过的鱼哨现在是放在苏丽妖的手中的!他就这么放心这个新收编的部下吗?那么现在的冬冬和邱善又怎么样了?
我们脚下的晃动已经明显到小龙女的闺房油灯也跟着闪闪烁烁的了,又等了一会儿,“当啷”一声,有一支油灯没承受得住宫殿的摇晃,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我们不得不把注意力从对楼下的倾听转移到保持住自身平衡的这件事情上来——
这晃动实在太过奇怪了,宫殿虽然只是一具模型空壳,但好歹也是金属材质非常沉重的,到底除了墓碑大门打开的这个动静之外,还有什么能撼动它到这种地步呢?
“哈哈哈哈,它醒了!”
大家这会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