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你听听看!”
“妖妖,你听听看!”
没有什么好猜测的了,等苏丽妖摘下头盔,我们三个在蓬莱认识的故友对视一眼,完全能够确认这是久违的应声虫回来了。
“李副官,那边也是应声虫,是小袁的声音!”
苏丽妖把头盔递给李副官也听了听,对方神情一变,点了点头:“他……尸体沉到鲛城来了吗?”
是小袁肚子里的应声虫在通讯器那头唱歌呢?李副官和苏丽妖解释了一番我才知道,那个“小袁”就是为数不多的活着离开蓬莱的鲨鱼号船员之一,他在蓬莱和我一样误喝下了紫泥海的水,体内寄生了一只应声虫,后来便跟着李副官也到了南海,他就是一开始队伍中的十四个成员之一,后来因为跌进了洋流,便与大部队分散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头盔中传来的声音应当来自于冬冬所在的那个扭蛋之中的通讯广播,为什么我们听到的是那个以身殉海的小袁的歌谣声?
“妖妖,你听听看!”
我都不敢再说出其他的话来了,沉默了那么久的应声虫像是卯足了劲儿,一刻不停的在我肚子里吵个没完,我烦躁的简直想要切腹了,大家的头脑里都装着那么多事情呢,它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儿心吗?
“矮子,是那个东西又活了?”
怪人问了我一声,我心头一颤,支支吾吾突然不敢说话了。
我觉得我的脸都红到了耳朵根了,我想起当年在赤金楼阁的负一层暗道里,我在一片漆黑之中追逐着怪人的脚步,我那股冲动的想要表达给他的心情到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反而是应声虫这小混蛋替我跟他表白了!
怪人当时对那件事情没什么反应,但是不知道怎么着,后来就偶尔的会拿那时的情形来故意逗我脸红,这应声虫一回来,他该不会是又想起来了吧!
“应声虫不是离开蓬莱就挂了吗?它又睡醒了?”身为代理东王公的耗子听了也蛮诧异的,“谁把它吵醒的?”
“矮子它还是当年那一只吗?会自己说话的那个?”
怪人不依不饶的继续着让我坐立不安的话题,我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这个话题绕过去,突然之间我胳膊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应声虫这混蛋也记忆复苏了!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我靠,别说!”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来去捂住嘴巴,可那根本是无济于事的,声音根本就不经过我的喉咙!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我我我我……我才没有!”
我急的还扣着安全带就站起来了,结果安全带的拉力把我又给重重的弹回了座椅上,我觉得我在扭蛋里另外三个人诧异的注视下简直全身红彤彤的要被煮熟了!
“喜欢你。”
我尴尬的连连咳嗽想要盖过该死的应声虫的表白,可是无论我抓耳挠腮的焦急到什么样的地步,它还是我行我素的叨叨个没完,甚至连我刚说的话也懒得去重复了。
“呵呵呵呵呵……”
我搓了搓僵硬的脸,实在是没辙,只能硬着头皮直面操蛋的人生了。
除了应声虫不停的聒噪之外,三个扭蛋里都是一片寂静,我心虚的要死,想找个话题又找不出来,只能也跟着沉默了。
……
……
“不醉君啊,你果真是跟一杯倒有奸情吗?”
“呵呵呵呵呵……”
我对小卷毛的问题没法回答,我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呃,小王爷,你是驾驶员,要看着点儿前面的路,别扭头瞅我。”
我听到怪人那边也是尴尬的要死,他在试图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哎耗子哥你别戳戳我啊!”
“侬都在想些什么,这里是鲛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生存上去吧。”伍书喜忍不住开口教育道,“为什么往下走颜色就变了,先想通这个再说,我可对侬情情爱爱的没有兴趣!”
被他这样指责我是很不高兴的,但刚好能借着这个机会岔开尴尬的话题,我便也赶紧的拍拍邱善,让他听从老师的指令,把视线集中到驾驶这件大事儿上去——我看到李副官的眼镜片上所反射的紫色光芒越来越盛,怎么个意思,真的像伍书喜所言,再往下淡水透镜体就要变色了吗?
“我看到荷塘底部了,真的有泥!”
小卷毛在最前头的发现让我们全都精神一阵,我发觉声由心生,一旦我的脑子里不再是怪人的脸,大家也转移了视线,那应声虫像个失宠的小孩子似的,逐渐的就变乖了。
我心说谢天谢地,赶紧闭嘴,最好永远都闭上嘴最好,我之前从来都没那么讨厌过自己的声音!
“我看啊,咱们真得停下来,好好的喝两壶才行呢!”小卷毛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突然酒瘾发作,“喝的头晕乎乎的醉醺醺的,就能‘沉醉不知归路了’。”
“什么意思?”
“那样就可以接着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了啊!”
小卷毛笑着,还文绉绉的背了两句诗!前面的两个扭蛋放慢了速度悬停下来,我们也跟着减速靠到一旁去,我将脸整个儿的贴到了保护罩上往下瞥,才突然知道我们真的进入了藕花深处了!
淡水透镜体包裹着一座开放式的大型荷塘,水中的植物全部很深很深的扎根儿在深处,而这个深处真的存在着一层淤泥,而且那层淤泥是紫色的!
“怪不得应声虫到了这里会突然复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