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丹阳看着刘桑,道:“如此种种,绝不可能都是凑巧,唯一的可能,就是凝云城在暗中早有布局,但这也是我不解之处,凝云城若是早有吞并徐东之心,凝云公主与身为军师的你,如何敢在那个时候离开,甚至连‘海霸’赵兀庚,在形势突变前亦是留在祖海,你们就真有这般信心?但要说,你们事前并无如此布局,那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最后都有利于凝云城,莫非真的是天助你们不成?”
刘桑并无鼻炎,此刻却也只能摸着鼻子苦笑。..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丘丹阳淡淡道,“那便是令岳流明侯,表面是厚重君子,其实暗地早有野心,时机一到,便行发动,但这也有说不通的地方,若真是如此,早几十年,他做什么去了?”
刘桑苦笑道:“这点我可以保证,我岳父绝不是那种人。”岳父既没有那样的野心,也没有那样的智谋,这点他一清二楚,但是现在,连他也开始相信,暗中必定有一个“黑手”,在cao控着这一切。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目皆瞽的小女孩……
***
与丘丹阳相谈后,更让刘桑怀疑,徐东的一连串事件全是忧忧在那弄鬼。
好在娘子已经赶了回去,要不然还指不定她会弄出什么来。..
闲着无事,刘桑四处逛逛,忽见鬼圆圆无jing打采的从另一头走来。
她穿的是一件极是宽松的褙裙,说是褙裙,刘桑更怀疑她是穿错,把月夫人的褙衣当裙子穿了,本该对襟的衣襟在前腰形成一个大大的交叠,把她除脑袋外的整个身子裹得像花苞一般。裙脚在身后拖得老长。
刘桑道:“圆圆……”
“嗨!”鬼圆圆僵尸般弯着腰,垂着长长的两条袖子,从他身边走过。
刘桑:“……”
这丫头!!!
刘桑耸了耸肩。懒得管她。
转到前方,却见夏召舞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发呆。
她又怎么了?
刘桑来到她身边,找了张凳子,也坐了下来。陪她一起发呆。
没过多久,月夫人、胡翠儿也来到这里。
胡翠儿道:“他两个这是怎么了?”
月夫人摇了摇头。
反正无事可做,她们便也搬了凳子。坐在旁边,跟他们一起。
又过一会,却是鸾儿和小凰找了过来。
小凰小声道:“他们这是怎的了?”
鸾儿道:“谁知道呢?”
两个丫鬟陪在他们身后,他们不说话,她们自然也不多说。
于是大家一起发呆。
快到中午,向天歌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见大家都在发呆。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胡翠儿叹气:“谁知道呀!”
向天歌爽朗笑道:“吃饭罗!”抓起刘桑:“来,我们再喝。”
刘桑想要挣扎:“等一下,等一下……”
向天歌力气却大,就这般把他拖走。
另一边,胡翠儿也跳了起来:“吃饭罗。”
月夫人道:“召舞……”
美少女道:“啊?”
月夫人道:“吃饭了。”
美少女道:“哦。”
月夫人:“……”
***
墨门一向讲究“节用”与“非乐”。规矩极多,却又极度ziyou。
大厅内,大家一起用餐,并无尊卑之分,虽无好饭好菜,却也随意得很。
此处虽然是墨门的据点,但这些墨者一个个看去,都像是街头的游客又或商贩,而不像是仗剑江湖的游侠。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侠”之一字,在先秦时,便是专指墨家的墨者。
刘桑与向天歌坐在一起,小眉也在他们身边,监督到向天歌来,不让她给刘桑乱倒酒。
向天歌声音响亮,xing情豪爽,像她这般将秀发在脑后扎成马尾,在刘桑上一世的女生中自是比较常见,但在这里,寻常姑娘这样子,根本就不敢出门,她却毫不在意,笑起来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居然也不难看。
她这般爽朗的xing格,刘桑自也不反感,他只是好奇,明明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什么要被人叫作“大哥”?
叫“大姐大”都比叫“大哥”正经一些。
小眉轻笑道:“向大哥总说做女人太麻烦,她要是个男子就好,再加上她大大咧咧的,比许多男子还要更像男人,名字中恰好又有一个‘歌’字,向天歌、向大哥,写起来都差不多,别人就这么叫,她也就这么应了。”
“此身恨不为男儿,”向天歌道,“做女人实在太烦,我从小就是这般xing格,整ri在外打打闹闹,别人看我,一个个跟看怪物一般,还是做男人好,可以大碗喝酒,大快吃肉,想揍谁就揍谁,不用顾忌形象,每个月没有那烦人的几天,还可以娶个小眉这么好的妹子做老婆。”
小眉脸红红的,无奈摇头……怎的将女儿家的月事都拿出来说?
刘桑打趣道:“其实做女人也没什么不好,可以穿漂亮衣裳,不用在外累死累活,舞针弄线总比舞枪弄棒安全得多,还可以勾引像我这么帅的帅哥。”
“哇,”向天歌扭头看他,马尾辫轻快地甩了一甩,“我现在终于知道小妹为什么会被你哄住了。”
猛地拍他背,大笑道:“因为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来,我们喝酒。”
刘桑被她拍得一阵急咳……这姑娘。
到了下午,小眉也空闲下来。
江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