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润?这个家伙神秘莫测的,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我想,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们也不好等太久的吧。”宁王不屑地道。
“嗯,这皇亲贵戚一起迎娶,也算是冲淡一下国丧的悲凉,只是……”秦香凝说到这里停下了头,脸上竟然有一丝害羞的表情。
宁王瞧着稀罕:“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秦香凝抚着自己的小腹,脸上闪着不同的光辉:“只是不知道,谁能最先为皇族诞下血脉,那才是本事……”
宁王不在意地道:“想来,该是安嫣然吧,她入府最早,也该她最先有消息。”
安嫣然有孕的事情,其它的人并不知道。
秦香凝冷笑了一声:“她连个名分都没有,就进府了,有孩子又如何,能不能获得皇家的承认还是两回事呢。”
看来,安嫣然以为自己交下了这个秦大小姐,事实并非如此。
宁王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便没有开口。
却见秦香凝眉眼一转,扯着宁王的手放下了她光洁的小腹上,眼里带着别样的神采,东方炎愣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你……有了?”
秦香凝微微点头,她嘴角挂得得意之色:“这是我们的孩子,皇上的孙儿……”
秦香凝其实打定了主意,先前试探的话,如果宁王无意娶她,或者要拖很长的时间,那么这就是她的撒手锏,好在宁王现在踌躇满志,以为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所以才在自己女人面拍胸表壮志,这让秦香凝一颗心倒平衡些。
如果他能就此打败太子,登上皇位,那自己所有的敌人还不任自己踩在脚下?那大仇也可以报了。
宁王美颠颠地回了宫,找到了贤妃:“母妃,儿臣有一事商量,秦香凝已经及笄了,我们什么时候把她娶进宫?”
贤妃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突然提起秦香凝,以前他都一副不怎么愿意的样子。
“这件事情,天经地义的,只须让钦天监选个好日子就可以了,不过,这个月不成,康王要娶亲,听说东方润也求娶楼挽月,让人选日子呢,也不知道你父皇会怎么想,皇后的大丧才过多久,你们就接连娶亲,要不然,我们等等再说,至少到下半年的,如何?”
宁王的脸色变了几变:“这事等不得了,母妃,儿臣跟您说……”
他将秦香凝有孕的事情说了出来,贤妃一听,脸都白了,她想呵斥自己的儿子,可是又怕隔墙有耳,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行事,却不想,宁王捅下了这么大的篓子,所以,那脸色越变越难看。
宁王不服气地道:“母妃,这康王的儿子都快出世了,他也没有一点儿难堪呀……”
贤妃一听,站起身来捂住了宁王的嘴巴:“你小声些,这样的事情也有乱说的……”
“母妃,你怕什么,出错的又不是我们……”
“还敢说!”
宁王不明所以,最后住了嘴,还一脸的不服不忿。
贤妃终于轻声道:“咬人的狗都不叫……”
宁王觉得有道理,但又觉得自己的娘亲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骂,不由地哭笑不得。
安嫣然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听着外面鞭炮齐鸣,安嫣然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捂上,她进府的时候就没有见过这么热闹,悄无声息,跟没事一样,这个安染月竟然得到如此殊容,真是气死她了。
明明的,自己才是有功的那个好不好?
自己的肚子里可是怀着天家的孩子,姨妈也是的,自己是她的亲人,自己嫁过来后,她都没有过来看自己一眼,也没有宣自己进宫,仿佛没有这回事,现在娶安染月,她竟然亲自来主持婚礼,那安染月的娇子是从正门抬进来的,不就是一个侧妃吗?摆那个大的谱!
自己也是侧妃呢。
安嫣然越想越沮丧,越听那鼓乐声都是一种讽刺了,两个丫环陪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是不出声,将吃食摆了一桌子,以为她是猪吗?给点吃的,就忘记自己被打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宴会的欢愉声音隔着院子传到了安嫣然的耳朵里,她在闷头吃东西,安染月来了,她如此风光地嫁了进来,自己祝愿她是个下不出蛋来的母鸡,那样,她就算是侧妃又如何。
安嫣然越想越开心,甚至那乐声听起来也悦耳多了,她还盼着东方夜最好今天夜里醉得不省人事,不能洞房,便让安染月也尝尝自己嫁过第一夜的感觉。
她让彩云去打探情况,彩云过了很久才回来,回来犹豫了一下道:“小主,刚才见到月王妃了……”
“侧妃!”安嫣然纠正道。
“是,刚才奴婢见到侧王妃了,她刚与王爷拜了天地,被双双送进洞房,王爷连来宾的酒都没有喝……”
这句话才是安嫣然最不想听地。
所以彩云停了下来。
没有想到,安嫣然竟然并没有爆发,反而笑了。
谁也不知道她笑的是什么。
翌日。
清晨的空气里夹着雪星,很冷。
彩云早早地给安嫣然梳妆,因为今天早上大家要一起用餐,康王府半个女主子入府了,自然非比寻常。
安嫣然特意打扮了一番,她个子也长了些,虽然因为有孕,脸色有些憔悴,但用了上好的胭脂水粉后,完全遮盖了,看着镜中的美人,安嫣然很满意。
她知道,这个世上,除了安倾然,再也没有女人比她还美。
安倾然的美恰如一把刀子,时时地插在她的胸口,不想也罢。
<